江弦正捧着本《安娜·卡列尼娜》看的出神,抬头望见张洁正盯着自己。
“看完了?”
“四章都看过了。”
“你感觉如何?”
“没想到小江你把情感描写的这么细腻,温柔到骨子里的东西看起来那么真实。”张洁毫不吝啬的表达着自己对这篇文章的喜爱。
“你是怎么想到这样一篇小说的?你是大院儿出身?”
“不是。”江弦摇了摇头。
张洁有些难以置信。
“那你怎么写的...”
“我插队时候认识一朋友叫姜世伟,他是大院儿出来的,那会儿下乡无聊,我听他讲了很多大院儿里的事儿。”
“原来如此。”张洁欲扬先抑,抛出真正好奇的问题,“小说里的女孩儿形象,有原型吗?”
“有。”
真有!
张洁心里一嘀咕。
这孩子果然有故事。
“是小江你以前的对象?”
“不是,我这段时间特别喜欢听邓丽君的歌儿。”
“......”
张洁不是个顽固的老古董,相反,她是带着些反叛精神的。
邓丽君的歌曲她也很喜欢,常锁起门来偷偷的听,那些被批判为靡靡之音的歌曲,在她听来有着难言的魔力与魅力。
但若是从中听出个米兰,她可不大相信,她更相信,是因为那段过去一片狼藉,所以江弦不愿提起。
“还有就是,张老师,伱看过《红玫瑰与白玫瑰》么?”江弦忽问。
“张爱玲的?自然看过。”不仅看过,张洁还被张爱玲这篇小说深深的折服。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粘在衣服上的一粒饭粒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张爱玲已经在文坛消失很久了,忽然听到她的名字,张洁有些难言的激动。
顺嘴一提,此时张爱玲仍生活在海外,尚未辞世。
“我很喜欢小说里白月光的说法,寄予希望却无法拥有的人叫白月光,白月光的爱情是虚假的,可望不可即,爱而不得。
此前,我又偶然听闻费小通大师追求杨绛先生的故事...”
费小通是蜚声中外的大先生,是中国社会学开山立派级的人物,有句戏言:若要把中国的社会学派分类,要么是费小通派,要么是其他派。
然而费小通儿时体弱多病,母亲怕他被欺负,就把他送去了女校读书。
作为女校唯一的男生,费小通反而被欺负的更惨了,还有个调皮的女孩,最爱拿这個温顺的小男孩儿取乐,这个女孩名为杨季康,即杨绛先生。
情窦初开的费小通总认为,‘她在闹,我在笑,她给予我格外的关注,这就是爱情了’,其实杨绛压根没往那处想。
到了大学,费小通还在同学中宣称:追求杨季康必须过我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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