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您老说的轻松,老臣随侍在侧,您老若是病了,皇上追问下来,老臣如何能脱得干系。”
老爷子:“老谢头,你啊如今也学的滑头了,你是不是也觉得咱们老了,连这么点儿风寒都禁不得了,你可还记得当年,咱们在北地征战的时候吗?”
国公爷:“怎么不记的,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么冰天雪地的,冷的地都冻裂了,手上脚上长满了冻疮,冷着还好,一缓过来,那痒的心慌,还不能抓,抓破了更麻烦,饿了就啃两口又干又冷的饼子,渴了抓把雪往嘴里一塞就当水了,都不知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可熬过来了,说来也怪,当时那么苦的日子,这么多年还总惦记着,时不时就会想想,我记得那时候我还病了,病的稀里糊涂的躺在帐篷里以为自己这把骨头得落在北地了,后来您老叫人抓了个北地的土郎中来,灌了两碗药,臣才得了一条活命。”
老爷子:“你当时那个没出息的劲儿,我可记着呢,躺在帐篷里闭着眼人都病迷糊了,嘴里却还一声声叫着你媳妇儿的小名儿,那个肉麻,听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国公爷老脸一红:“那,时候,我跟我媳妇儿刚过了定,还没成礼呢,心里自然想着她的。”
老爷子往那边儿瞟了一眼:“既如此就该知道推己及人,你别光顾着酸,看看我家老五那眼珠子都快黏你家小阿十身上了,咱们当长辈的得识趣儿,适当的让小两口亲近近亲,也是咱们的心意。”
国公爷愕然:“老,老爷子,他们可还没成礼呢,您不是今儿就让他们入洞房吧。”
老爷子白了他一眼:“我倒是想呢,可你瞧瞧我家老五疼他媳妇儿的意思,舍得在这儿入洞房吗。”
国公爷:“那您老让他们搭帐篷做什么?”
老爷子:“搭帐篷自然是要睡在这儿了,老谢头今儿晚上咱们就体会体会当年北地征战时候的光景,顺便让这小两口说说话儿。”
国公爷还要说什么,却被老爷子打断 ,抬手指了指:“那边儿是你们家老九吧。”
国公爷看过去:“还真是,这小子跑来做什么?”
说话儿谢洵已到了跟前,先给太太上皇磕了头,又给阿爹见了礼,刚站起来,阿十便花蝴蝶一样的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摇了摇:“九哥你怎来了?不是也来钓鱼的吧。”
谢洵习惯性要摸妹子的脸,却不想手刚抬起来,小阿十就给人拽一边儿去了,取而代之的是睿王那张冷冰冰的脸,谢洵抬起来的手只能放了下去,躬身见礼:“睿王殿下。”
睿王想起刚阿十跟谢洵的亲热劲儿,脸色更冷了几分,眉头都皱了起来,虽不满却也知道眼前的是自己的舅哥,开口道:“一家人不用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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