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似乎正中苹果中央，上下分裂的很均匀。

他脑袋一片空白，僵硬视线上移，落在十米之外的乔楚楚身上。

她举着枪，黑白分明的眼里是对他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轻蔑：“是你自己愿意的，季晏川。”

季晏川：“……”

乔楚楚把枪放桌子上，轻蔑道：“我打你，骂你，侮辱你，让你在车上丢脸，你愿意，我让你顶苹果，你还是愿意，你有功夫埋怨我，不如好好思考一下你自己，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这么愿意。”

说罢，她拿起手机：“两个小时开始计时，你要带我去哪就赶紧走，我在走廊等你。”

工作人员惊愕看着乔楚楚远去。

有个工作人员惊喜道：“我去！她打的也太准了吧！我甚至都没看到她瞄准，这乔小姐是神枪手吧！”

年长的示意她闭嘴：“嘘！”

她们默默看向靶场里面的季晏川，小声嘀咕：“季总被打了呢。”

季晏川僵在原地，慢慢弯下腰。

被子弹穿过头顶的后怕感让他身体瑟瑟发抖。

他的心脏慢慢扩散出一种酸胀感，蹿遍四肢百骸。

他只得佝偻着，手紧紧掐着心脏那一块衣料，小口小口地呼吸。

乔楚楚不尊重他……

她一点都不尊重他！！

季晏川咬死牙根，恨意与复杂的感觉在眼瞳交错，眉心紧锁得能夹死一头苍蝇，强压着心脏的不适，脚软地走到走廊。

乔楚楚一抬眼，就见到脸色青白的季晏川。

他抖得跟筛子似的，幽怨瞪着她。

像是风雨中被淋透的狗。

她轻嗤：“既然你这么害怕，干嘛还要当靶子啊？”

季晏川不甘握紧拳：“你别管我，我有我自己的节奏！”

乔楚楚无语，看向工作人员：“麻烦给他一杯热水。”

季晏川一怔，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热水。

热水温暖他的掌心，驱散因为害怕而产生的寒意。

他受宠若惊地看她一眼，将热水喝下：“我去一下洗手间。”

乔楚楚没说话，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站在门旁边竖着耳朵听。

季晏川拨通一个电话：“我上次让你帮我找人侮辱乔楚楚的事情，你到底有没有暴露？”

乔楚楚：“？！”

季晏川的语气难掩烦躁：“我知道你的人把那件事情揽下了，但问题是我现在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她一直都对我态度不好！我就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

那帮侵犯她，还要录像的人，是季晏川找的？！

她一直都不知道！

因为当时那帮歹徒招供说无人指使，是早就已经盯上她。

她这个圈子里面，被人绑架盯上这种事情真的很稀松平常，她就轻易相信了那帮歹徒说的话！

没想到那帮人竟然是季晏川派来的！！

他不仅仅用车子撞过她。

还找了那么多男人侵犯她！

如果不是当时裴风弄来得及时，她就已经被伤害了，被人侵犯的视频满天飞，删也删不掉，追也追不回！

季晏川竟然能在做出这种事情之后，坦然出现在她面前，甚至还邀请她约会？！

她越想越恶心，靠在墙上不知该说些什么。

裴不羡穿着工作人员的制服，身后跟了一串人。

他按照其他工作人员的指示，在一个拐角找到了乔楚楚。

他驻足，回头看向身后几个同样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人：“等下，她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