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霑也不笨,既然对方已经婉言拒绝,他也没再多言。
回头苏霑把这事跟苏闳治说了,苏闳治一点就通。
“他如果在云凌跟你见面那就太没脑子了,云凌是关九的地盘,到底都有他的眼线,而且九戎台有规定,聚宴第二日各地主事都必须回到堂口,不允许在云凌作逗留。”
这也是以前关钊戎定下的规矩,因为曾经发生过两地主事在云凌集结“策反”的事。
也是那次关略凑巧救了老爷子一条命,老爷子便把他领进了九戎台。
此后每年聚宴都要求完了便散,且各地主事带来的随从不能超过十人,更不准带任何枪支武器。
苏闳治知道这些规矩,只是想让苏霑去试探一下范庆岩的“心思”,现在足可见这人心思缜密,字里行间说话都滴水不漏,这点比迟峰聪明多了。
“这样吧,为表诚意,你亲自飞一趟云南。”
“爸,我……”
“就这么定了,你明天就去,到了那边再跟他联系。”
……
距离叶覃去缅甸的日子越来越近,她走前想再见关略一面,可关略完全不给她机会。
自手受伤之后关略回关宅住了几日,难得有时间陪陪阿喜,阿喜乐坏了。
大概第三天的时候他在老宅接到老麦的电话。
“出来吧,我在百里香。”
关略将喂阿喜的汤碗放下,替他擦了擦口水。
“不去,有事。”
“能有什么事啊?年中聚宴刚过,你现在连个女人都没有,右手还受伤,连撸都没法撸!”
“……”
“出来吧,快点,我在包厢等你。”
“……”
关略摁了电话,阿喜依依呀呀地长着嘴要吃,关略又往他嘴里送了一口汤。
旁边一位小佣人笑着说:“只有九少爷喂的时候他才会吃得这么乖。”
关略笑。土休亚弟。
阿喜像是听懂了,嘴里又开始依依呀呀说什么,只是没人听得懂,汤却流得到处都是。
另一名佣人立即过来替他擦嘴,边擦边说:“不光是九少爷,之前唐小姐喂他的时候他也很乖呢。”
关略握着汤碗的手顺势一沉。
眼尖的佣人察觉出他脸色有变,吓得不敢再吭声。
阿喜听到“唐小姐”三个字,手舞足蹈地开始喊“唐…唐…阿姨…”
很奇怪,“唐阿姨”三个字他总是喊得特别清楚带劲。
“你来喂吧。”关略把碗递给旁边那名佣人,起身便出了餐厅。
宁伯正在外厅跟厨房那边的佣人交代事情:“这几天九少爷住在宅子里,他手上有伤,鱼虾之类一律不准买,多做些清淡的东西,回头……”
宁伯还没交代完便见关略从院口走出来,边走边往身上套外套。
“九少爷,您这么晚还出去?”
“嗯,去趟市区。”
“那我给您叫司机。”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
“可您的手…”宁伯追了几步,关略的背影却已经早就没入月色中,很快听到门口汽车轰鸣的声音,绝尘而去。
百里香似乎永远人满为患,加之逼近夏日,天气一热人就更加容易骚动,走进大厅就能闻到暗沉灯光和音乐声中那浓烈的汗水和荷尔蒙气味。
阿莱得到通知早就候在门口了,见关略下车,立即走过去。
“九哥,麦哥在包厢等您。”
关略“嗯”了一声,错身而过,穿过拥挤喧闹的大厅进入包厢楼层。
门一开,包厢里灯都亮着,几名服务生分站两旁,老麦独自站在在吧台旁边喝酒,叶覃毕恭毕敬地坐在中间那张沙发上。
“麦哥…”阿莱先出声。
叶覃见门口站的人,一下子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