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昨夜那种事故,一经发生数十甚至上百人急吼吼地往医院抬,就那么一间小医院几个医生根本救治不过来,加之医疗设备落后,就光光输血这项急救或许都无法进行,因为医院没有储备血库。
当然,密支那或许会有,但山路崎岖,交通不便,运到帕敢或许人都已经咽气。
这些都是逃不开的现实。只是唐惊程不知道而已。
她不光不知道,而且不能理解。
“苏梵一直自诩为良心企业,每年在国内你们都会拨款给慈善机构,为什么临到这种事的时候却一味逃避责任?”
“逃避责任?每一笔赔款和处理我们都是按照当初的合同走的,我并没觉得我们在逃避责任!”苏诀振振有词,脸上的神情平静得丝毫没有一点波澜。
唐惊程无法将他与乌本桥下那个在夕阳余晖中亲吻自己的男人连在一起。
彼时他如此温柔,现在却冷若冰霜。
“可那土方是苏梵矿区的啊。”
“那又怎样?像这样废弃的土方在矿区遍地都是,我们也另外在土方周围竖了警示标牌,严禁私自挖采,可有人听吗?没有!既然这样苏梵也不是慈善机构!唐惊程,我一早就告诉过你,我是商人。知道商人最大的特质是什么吗?”
苏诀突然凑近。
唐惊程仿佛又见到了起初刚认识的那个苏诀,眼底总是一片寒潭,让人感觉无法接近。
“商人最大的特质便是无论做什么事都是以利益为前提。而将利益最大化是每个商人必须具备的素质!”
苏诀的恶戾冷语。
唐惊程将后背支在门上,忍不住发抖。
良久,她定定看着眼前这个浑身都透着冷漠的男人,额头有汗,突然冒了一句:“你不是好人。”
“……”
“谁跟你说过我是好人?”
“有那么短暂的一小段时间,我以为你是。”
她以为苏诀或许跟苏闳治和苏霑不一样,尽管他对姚晓棠的感情是以利益为前提,可是细致之处她能感受到这男人温柔体贴的一面,只是到头来还是她太单纯。
苏诀被她突然变得茫然脆弱的目光弄得六神无主,又闭了一下眼睛,倾身过去将口罩挂到她耳朵上。
“好,如你所愿,我不是好人,现在就让我这个不是好人的人带你去个地方。”
苏诀领着唐惊程出了平房。
山那边的浓烟还在翻滚,只是空气中的酸腐气散了一些。
日光依旧炽烈,挂在头顶像火球一样炙烤着这片山地丘峦,半空中都是扬起来的灰黄色尘土,仿佛永不停歇。
苏诀就牵着唐惊程的手穿过平房前面那片草地,踏上往矿区去的窄路。土狂台血。
路上不断有装着石料的重型卡车迎面开过来,与他们擦身而过的时候唐惊程能够感觉到整个地面都在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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