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下午那些穿着制服的人来跟他说了什么?
“你是不是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合眼?”
“差不多吧,事情太多。”
“可觉总得睡吧,你看你眼皮底下都是黑眼圈。”唐惊程用手还特意给他指了指。
苏诀笑:“我在云凌平均每天也只睡四个小时。”
“其余时间呢?全在工作?”
“几乎吧,我也没其他爱好。”
这真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唐惊程耸了耸肩:“由此看来你应该是个比较无趣的人。”
“那倒未必,工作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也能算是一种乐趣,至少它能证明你存在的价值。”
“……”唐惊程有些无语。
“你用工作来证明自己的价值?”
“为什么不可以?你付出多少便能收获多少回报,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讲工作也是件很有趣而且极其公平的事。”
不知为何唐惊程总觉得苏诀讲这些话的时候有些伤感。
他一只手不断捏着面前的纸巾:“我大概五年前才正式进入苏梵工作,第一份职位是销售部高级专员,但整个销售部只有我一人可称之为高级专员。”
唐惊程还挺配合他:“呀,那说明你厉害啊!”
“错,不是我厉害,而是因为我是苏闳治的儿子,我父亲只给我一个基层的位子,但人事那边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也得给我在‘专员’前面加上‘高级’两个字,可在原本的组织架构里根本就没有这个职位。”
“……”
苏诀从不跟人提及以前的事,可不提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我大学读的是医科,五年本硕连读毕业的时候便能拿到硕士文凭,可是进入苏梵后这些在医科学院学的东西根本毫无用处,所有的一切我必须从零开始,从那时起我每天的睡眠时间就只剩下了四个小时,其余二十个小时我需要不断来改造,前进,这样才能让别人接受你,信服你,让高处的那个人也能看到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苏诀微微低下了头。
唐惊程似乎听懂了什么,皱了下眉:“那个高处的人,是不是指你父亲?”
“呵…”苏诀没回答,突然笑了笑,“不说这些了,今天不适合谈这个话题。”
对,不适合谈这个话题,至少唐惊程也不想跟他谈苏闳治。
“那谈谈今天下午我在矿区看到的那些制服军吧,拉都敏跟我说他们都是当地的独立军。”
苏诀又用手指擦了擦额头。
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个问题比刚才那个更加让他不想回答。
“拉都敏嘴不牢,不过这些事你最好还是别知道,以后也别问了,对你没好处。”
“……”又是这句话,唐惊程有些不悦地咕哝了一声,就那时裤兜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提醒她有未读短信。
她不情愿地将手机掏出来,打开……
“还有,我明天晚上出发去密支那,有很重要的事要过去谈,你到时候跟我一块儿过去。”苏诀又说了一句,可是唐惊程的思绪都被手机上的那条短信吸引过去了。
“明天能否见个面?关略!”
对,关略,没错,是这名字。
唐惊程感觉自己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再看发短信的号码,国内的手机,却不是以前她常跟关略联系的那个。
最关键的是他怎么突然要求见面?
难道是因为她刚才在房间给他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