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麦走后关略依旧端着粥碗坐在桌子前面。
阿喜已经懂一些事了,似乎发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空洞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定在那本杂志上面。
“唐…唐阿姨……”阿喜又喊了一声,只是声音轻了许多。
旁边保姆谁都不敢吭声。
自从三年前那桩事情之后“唐阿姨”或者“唐惊程”这三个字便成了这座宅子的禁词。
可是阿喜不懂这些,伸手要去够那本杂志。嘴里依旧依依呀呀地喊着“唐阿姨”。
关略闭了闭眼睛。老麦说得对,沈春光和唐惊程根本是两个人。尽管她们长相有些相似,但神态脾性简直是天差地别。
至少唐惊程不可能跟苏霑搞一起,苏霑也是她的仇人之一,更不能跟他发生这种不堪的关系。
“九哥…哥……唐…唐…阿姨…书,书给…阿喜…看。”阿喜还在伸着脖子使劲往这边撩杂志。
关略只能放下粥碗,又去摸了摸阿喜的头顶:“你看错了,她不是…”
阿喜不开心了,皱着眉开始在椅子上踢腿发脾气。
“是…是…唐阿姨!”
旁边佣人都捏了一口气,眼见的关略脸色越来越沉,其中一人赶紧走过来:“九少爷,您有事就先去忙吧,这边我来喂小少爷。”
关略也没推辞,站起身来。
走到一半又回头。将那本杂志连着老麦送过来的资料一起带走。
宁伯从外厅过来,手里拿着一束新鲜的玫瑰花,见餐厅只剩两名佣人在给阿喜喂早饭,便问:“九少爷人呢?”
其中一人不说话,另一人指了指楼上。
“又在唐小姐的房间?”
“可不是!”
自从唐惊程离开后这个房间所有的摆设都没有再变过。房间也是日日有下人打扫。
关略经常回来住,比以往回来的都勤。
整个关宅上下都知道唐惊程没了,死于三年前缅甸帕敢矿区发生的一场暴乱,据说是暴乱分子点火引爆了玉器市场的机房,机房门口几桶汽油同时爆炸。
当场死亡两人,受伤十多个。
其中死亡名单中便有唐惊程。
宁伯敲门进去。关略独自一人坐在卧室的床上抽烟,房间里雾气层层。
宁伯过去把窗帘全部打开,光线一时全部照进来,不免有些刺眼。
床上的关略眯了眯眼睛。
“九少爷,中午留在这吃饭吗?”
关略不答,目光移到宁伯手中捧的花束上面:“刚叫人送来的?”
“是,花圃那边早晨剪的枝。”
“那你放下吧。”关略说完便低头继续抽烟,宁伯也看不出他这算什么心情,“好,那我先出去。”
宁伯将花放到床柜上,刚好瞥到那本杂志。
杂志上的照片太显眼了,宁伯也着实愣了一下,几乎不敢相信。
“九少爷,这是……”
“你也觉得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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