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诀沉住气分析利弊。
苏闳治想了想,觉得大概也有道理,于是挥挥手:“两个一个都不让我省心,既然现在事情已经闹成这样,你去处理吧,如果再有任何对苏梵不利的消息传出来,我唯你是问!”
苏诀从苏宅出来便直接打电话给钟明,既然现在他有了借口可以名正言顺地查,就不需要像之前那样畏首畏尾。
“苏总,沈小姐大概是早晨8点左右在酒店门口被二少爷的人带走,而二少爷此前一直在医院,大概上午十点才从医院出来,有人在医院门口直接接了他离开,此后他没有回过公司,也没回苏宅。他名下几处房产我也派人去查过了,没人任何踪迹。”
也就是说苏霑带着沈春光凭空消失了?
“不可能,肯定还在云凌,继续查!”
苏诀挂掉电话,坐在阳光散满的车里,突然觉得浑身都开始发寒发抖。
三年来沈春光在生死线上悬了多少次?很多事都只有他知道,是他把她从死神手里一次次拽回来。
缅甸没有冬天,四季暖阳。
新加坡也没有冬天,四季如春。
沈春光有次想看雪,苏诀带她去了一次德国,那时候她还没法出去见人,坐在酒店楼顶的房间看着窗外的雪花一颗颗砸过来,她突然回头看着苏诀:“我想回云凌……”
那是缅甸那场爆炸之后她第一次提到以往的事。
苏诀答应了,她说什么他都得答应,他对她一向如此,可是沈春光没有跟他说她要回云凌干什么。
她不说,苏诀便不问,只是默默地按照她的意思帮她处理好所有事。
她让他配合演戏,他便只在旁边当一个陌生人,可是这一刻苏诀突然开始后悔,他当初为什么要同意让她回来?
如果她不回来,留在缅甸也好,留在新加坡也好,甚至去德国或者任何一个地方也好,至少她不会再受到伤害。
……
关略傍晚的时候回到公园里,开门见到柜子上那个琉璃烟缸,底部的血已经干涸了,僵在上面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沈春光穿过的那件湛青色衬衣还丢在浴室,今天钟点工没有来打扫。
网上那些新闻他也看了,这种大规模的“炒作”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还无辜把他也牵扯了进来,为这事中午雾菲就给关略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半哄半试探,一直问他和那个沈春光是什么关系。
仿佛一夜之间他和“沈春光”这三个字都脱不了干系了。
关略突然变得烦躁起来,捡了那只烟缸进厨房,抬头又看到柜子上那只马克杯。
早晨沈春光喝过的,他还记得当时她用自己的手指伸进杯子里搅咖啡。
她似乎很喜欢咬手指,吮吸手指的时候眼梢带着笑,模样蛊惑又像个孩子。
操……
关略感觉脑子里沈春光吸手指的那个画面再也挥不掉了,心里越发烦躁,只能抽出烟来点上,可刚抽一口就迅速将烟掐在那只烟缸里,抽出手机给雅岜打了电话。
“早晨在酒店门口遇到的那些人应该是苏霑手底下的,给我立刻去查,他们把沈春光带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