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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光半夜没有睡,睡不着,抱着腿坐在房间里抽烟,却听到门外响起开门声。
关略回来了。她看了眼枕边的手机,凌晨三点。
随之便是拖鞋声,开灯声,他似乎还去冰箱拿了一瓶水,沈春光甚至能够想象得到这男人一人站在深夜冰箱前面喝水的样子。
仰头,就着瓶子将冰水往嘴里灌,他总是喝得很急,水会随着他的嘴唇和下巴淌下来,流经上下滚动的喉结,最终把衣服前襟都弄湿。
可能恨一个人也是一种极致深刻的情绪。
沈春光曾在她最痛苦难熬的时光像废人一样躺在病床上,那时候日夜对于她而言特别漫长,每一秒都是数着过来的,她不能说话,无法动弹,唯独脑子和意识是清醒的,那时候她便会反复想起这个男人,回想他每一个习惯,动作,说过的话,以及细微的表情。
“嘭-”一声,外面冰箱门关上了。
沈春光的神经也随之紧了紧,真讨厌深夜公寓里极差的隔音效果,似乎对方每一寸走动她在卧室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沈春光一手捏紧烟,一手揪紧卷曲的头顶将脸埋在膝盖上。
关略似乎进洗手间了,开了灯,沈春光能够听到潺潺的水声,不像是在洗澡。
水声持续不断,带着细微“沙沙”的声音。
他在干什么?
沈春光忍不住,捏着烟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
她看到了什么?那场景沈春光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
关略就蹲在洗手间水池边上在洗衣服,沈春光那条水墨色的裙子已经被他泡在水盆里,裙子是绢纺面料,不能机洗,他就蹲在地上一点点手洗。
沈春光出去的时候他正好在洗一条袖子,赤着脚,裤管往上卷着,穿着背心的上身因为搓洗的动作而线条贲张,灯光下他头顶硬短的头发被照得发亮。
沈春光屏住呼吸,一口一口酸楚往肚子里咽。
这样的关略显得无害又充满温柔感。
沈春光不知道,他刚拿过枪,回来却愿意蹲在水池旁边一点点帮她搓洗裙子,就这样一个男人,总是给她最深重的伤害,转而又让她感到温暖。
“呼——”她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关略听到声音抬头,看到面前的沈春光,身上穿着他的棉T,半侧身子依在门页上。
“怎么醒了?”他问。
沈春光睫毛一抖:“嗯……”话音有些沙哑,眼泪便顺着掉下来。
她真的没办法忍了。
关略却觉得奇怪:“怎么了?”立即站起来,条件反射似地伸手要过去帮她擦,却发现自己手上全是洗衣液的泡沫。
沈春光意识到他的意图,鼻息间嗅到他指端残余的火硝味,不由抖了一下,立即将脸别过去自己迅速抹掉眼泪,转过来看他时只剩一双红红湿湿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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