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露会拍马屁,带了茶水和杯子进去给关略沏茶。
“九哥,这杏儿也真是的,心性高,什么男人都想沾,一会儿霑少,一会儿昂莱,我听说她在云凌的时候还跟苏家大少爷不清不楚,但真到关键时候又豁不出去,看看,这回捅了这么大篓子……”
柴露站在关略旁边的矮桌前,一边烧水洗茶一边议论沈春光“失手错杀”昂莱的事。
关略始终没有声息。
柴露留意沙发上男人的脸色,淡淡的,看不出一丝不稳和着急,她不由在心里偷偷嘘口气。
“九哥,我看这事您也甭管了,虽说人是死在水晶宫的,但杏儿也不是我们水晶宫的姑娘,而且昂莱想睡她,她也是心甘情愿来陪的,谁知道他们俩在包厢里做了什么事,死了也不能赖在我们水晶宫头上。要说她被索明德带走也是咎由自取,怎么能让九哥您亲自过去跑一趟…”
柴露这话越说越多,茶叶都已经泡开了。记土反扛。
关略睨了一眼杯子:“你先出去吧,叫范庆岩来见我。”
“欸,好!”柴露立马退了出去。
关略将烟掐了,看了眼旁边刚沏好的新茶,普洱,一看就是好货色,茶面莹亮,热气氤氲。
范庆岩很快就敲门进来,进来的时候关略正在喝茶。
“九哥,您找我。”
关略稍点了一下头,捏着茶杯的手轻轻搁到交叠的膝盖上。
“说说吧,昂莱死前是不是注射过东西。”
“这……”范庆岩知道关略这几年查毒查得很紧,九戎台场子里一缕不允许有人贩卖这些东西,“九哥,案发现场确实发现了针管,而且沈小姐也承认自己用针管戳了昂莱一下,不过我对天发誓,这东西是昂莱自己带来的,水晶宫里绝对没这些。”
范庆岩极力撇清关系。
关略冷不丁笑了一声:“你在紧张?”
“没…没有!”
“那他在水晶宫吸毒是不是已经不是头一次?”
范庆岩用缺了手指的右手摸了一把额头的汗,但眼里惊恐还是很明显地流露出来。
“九哥,我承认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也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该准许带进场子里,可昂莱什么人啊,我也不敢得罪,他前些年在腾冲买了一栋屋子,没事就过来住几晚,有时候就带货来水晶宫自己玩,我也阻止不了,又不能关着门不让他进来,可谁知道这次会出这么大一个纰漏。”
范庆岩似乎一肚子委屈。
关略淡淡看着他,又晃了晃手中的杯子。
“那说说吧,索明德是什么人?”
“这…”范庆岩大概受不了关略弹跳性如此大的问题,一时愣了愣,“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克钦邦独立军的副将。”
“你之前跟他不熟?”
“不熟,都没见过面,但听昂莱提过他几次,他是昂莱收的义子,年纪应该不大,而且说起来他还算半个华裔,云南芒市出生的,后来去缅甸参了军。”
关略眯着眼睛,又喝了一口茶。
“所以如果昂莱死了,他以后就是克钦邦独立军的主将?”
“……”范庆岩一时答不上话。
关略又笑了一声:“别紧张,我只是随便聊聊,还有,如果我不去缅甸见他,他会把沈春光怎样?”
“这个……”范庆岩捏了捏拳,“九哥,这事谁都说不准,不过可以肯定那姑娘在那边肯定没好果子吃。昂莱是克钦邦独立军的首领,突然在这边死了,索明德作为义子总要给底下人一个交代,再说他又是军人出生,性子暴,我估摸着沈小姐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