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什么?”
“谁躲了?”她抵死不承认,瞥了下头绕开他的手掌:“撒手!”再偷偷吞了一口气。
“我先给你把伤口洗一洗。”遂抽了药包过来打开,用镊子镊了一团药棉出来,沾了些酒精,目光顺到关略那条伤口上,手却挺住不动了……
那条被她用钢条划出来的伤口其实不算深,但有些长,从他锁骨下面的胸口一直划拉到肩膀,有些地方还与他原本的老伤疤交叠在一起。
古铜色的皮肤,肌肉健硕,因为刚洗过澡,上面还残留着水珠,那些旧伤疤如丘壑横布,狰狞中带着喷张的野戾。
沈春光以前就对关略身上那些旧伤有奇特的癖好,她从未问过他这些伤是为何所致,但这么多年还未消去,可想当时肯定伤得不轻。
沈春光又暗自呼了一口气,眼前这具躯干她曾一度沉迷,三年,有些东西或许已经模糊,但有些东西根深蒂固。
她闭了闭眼睛,神色痛苦。
关略以为她是被自己身上这些旧伤所吓到,要去接她手里的棉球:“我自己来吧。”
沈春光睁开眼睛, 呼口气:“没关系。”
她不会被吓到,她曾经在这些伤疤上一寸寸吻过。
棉球摁上去的时候关略还是忍不住“嘶-”了一声。
“很疼?”
“还行!”
他这是实话,这点伤根本算屁,只是酒精渗进去凉凉的触感让他有些受不了。
沈春光以为他逞能,动作更轻了,几乎是擦着他的表皮过去,表情还特严肃,眉头紧紧皱着,下嘴唇咬住,因为两人挨得近,她鼻子里的呼吸全部扑在关略胸口上。
关略个头高,从上而下留意沈春光给自己上药的模样,拧紧的眉结,圆白的额头,挺直的鼻梁。
他看得饶有兴致,沈春光却弄得心口发烫,尼玛最过分的是那道口子正好划拉过他胸口某处下方。
棉球经过的时候她咬着牙干脆绕了过去。
关略哼了一声,笑,知道这姑娘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点穿。
房间里当时静得不行,除了墙上那台老旧的空调发出呼呼的风声,其余就只剩彼此的呼吸。
好在终于熬完了,伤口用酒精洗了一遍。
“再帮你上层药。”
沈春光又抽了棉签,一点点顺着伤口蘸过去。
第二遍的时候明显比第一遍要顺利许多,沈春光只想快点弄完结束这尴尬的局面,可不料隔壁“咚-”一声,随后咯吱咯吱地开始响。
她一时捏紧棉签的塑料棒,想着拜托拜托千万别这时候来凑热闹,可有时候越不想的越会来事。
隔壁依依呀呀的声音开始传过来,伴着床板晃动的声音。
沈春光暗抽一口气,下唇咬得更紧。
关略脸色微变,玩味儿似地看着她。
“这就是你不肯搬的原因?”
“……”
你大爷!
“挺好啊,一夜几次?”
“……说不准!”
“每天都像现在这样激烈?”说话间隔壁又是“咚——”一声,女人叫得越发肆烈。
沈春光感觉耳根开始发烫,上药的动作停了。
“你很享受?”
“什么?”她一时犯愣。
关略勾着唇笑,沈春光抬头,刚好看到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戏谑。
“你他妈才享受呢!要不你来试试?一夜叫个几回,每次还都是专业级水准!”
“专业水准?”
“这周围都是发廊,接到生意一般都会揽到这里来做,大多开的是钟点房,所以一夜来个几轮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