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他心里从来就没接纳过我,这么多年了,他只承认苏霑是他儿子。”
沈春光也不知该说什么,她觉得自己大约能够理解苏诀此时的心情,他这么冷情自私的一个人,可以为了私利把自己的亲生弟弟和父亲都送上法庭,这些源于他这么多年在苏家受到的冷漠待遇,可他毕竟也有感情啊。余肠助号。
苏闳治已经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那是他的父亲,他做不到无动于衷,却又无能为力。
沈春光只能稍稍闭了闭眼睛,任由他抱着。
“苏大哥,你相信人与人之间存在缘分吗?”
偶尔她会喊苏诀“大哥”,在她特别柔软或者脆弱的时候。
“不止是男女之间,亲人和朋友之间也会有。我妈很早就去世了,我甚至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有照片也懒得看,不过我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
沈春光小时候确实与一般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不一样,她虽然缺乏母爱,但丝毫不自闭,甚至比同龄人更加热情洋溢,这要归功于唐稷。
唐稷简直把她当公主一样宠,没有吃过苦的孩子总是更愿意张开怀抱去拥抱这个世界,去相信这世界就如他们所想的一样处处充满阳光。
“所以我很早之前就知道我跟我妈没有缘分。或许她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创造我,创造完之后她的使命就完成了,其余就是我跟我爸的缘分,我爸对我的爱比任何父亲都要丰盛,所以我并不觉得自己缺失什么,但是你不一样,你或许命里跟你父亲的缘分就很浅,反过来也一样,你这个儿子和他的缘分也很浅,所以才会弄成现在这样。”
沈春光倒在苏诀怀里扯了一段。
身后的男人始终没吭声,她只能讪讪笑:“抱歉,我不大会安慰人。”
苏诀又将她往自己怀里揉了揉:“没有,这样已经很好。”
真的,这样就已经很好。
他当初既然选择走这一步就清楚自己会遭受此番煎熬和压力,所以已经做好准备,并没有措手不及,只是今天在庭审上苏闳治指着旁听席上的苏诀骂他没有良心,他还是觉得心里空得慌,所以迫切需要找个人来填补一下。
沈春光自然不合适,苏闳治是她的仇人,可除她以外其余人对他而言就更不值一提。
“好了,谢谢你安慰我。”
苏诀松开怀里的人,他对她一向不算贪心,这个拥抱就已经足够了。
“你这几天手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苏诀已经有两天没来医院了,为了苏梵的案子。
沈春光转过脸来面向他:“好很多了,已经不是很疼,不过过几天还要做个修复手术。”
“嗯,修复损坏掉的甲床,不然以后长出来的指甲会很难看,不过也就一个小手术,不需要太担心。”
“担心?你看我这样子像担心吗?”她都已经是出入手术室多少次的人了。
苏诀苦笑:“自己照顾好自己,我近期会比较忙,下午还有事,先走了。”
“好,那我送送你。”
“不用,坐着吧。”
“走吧,在病房里呆着都快长毛了,就送你到门口就回来。”沈春光裹了裹披肩执意要送苏诀,他也不好回绝。
两人从阳台穿过病房,开门,关略叼着烟靠在对面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