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这样也能睡着?
关略站在床前笑了一声,再爬上床去扯唐惊程裹在身上的被子,她还不愿意,嘴里哼哼唧唧,那声音弄得关略心里又开始燥热起来。
妈的还能不能好好睡了?
“喂,起来!”
“喂,唐惊程,你这样会勒死,起来重睡!”
“……”
折腾好一会儿唐惊程才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滚了出来,撅着屁股爬到床头又抱着枕头睡了过去,很快传来轻鼾声,关略没辙,捞了被子盖到她身上,又走回浴室把头发擦干,回来发现这姑娘已经睡得四仰八叉霸占了大半张床,关略只能弓着颀长的身子缩在床边,拉了一点被角过来勉强盖住肚子,又怕自己睡着了压到她的左手,所以不敢靠她太近。
可这姑娘睡着了也不安稳,一直翻身动来动去,到天亮的时候嘴里还哼哼唧唧。
关略睡得迷迷糊糊,伸手去揽她的腰,腰身柔软,他不知足,挑开领口往里面去,结果手掌所到之处摸到一把汗。
“唐惊程…”
关略一下醒了,爬起来去拍旁边姑娘的脸蛋,脸上也都是汗,人却怎么也叫不醒。
关略赶紧下床开灯,吓了一跳,唐惊程把自己紧紧拢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头,面色通红,嘴唇白发,额头摸一下烫得惊人。
发烧了?
关略迅速在身上套了一件T恤,拿体温计给她量了一下。
妈呀烧到40度。
不得烧傻了?难怪怎么喊都喊不醒。
关略捞过床头座机给楼下打电话,边打边站着往腿上套裤管,很快柳婶上来了,一看床上唐惊程的样子就知道烧得不轻。
“柳婶你先给她穿衣服,穿厚一点,我去楼下拿个冰袋。”
分工行动,关略随便披了件外套就下楼,拿了冰袋再度回到卧室的时候柳婶已经帮唐惊程穿好毛衣和裤子。
“九少爷,要不要给她先喂点退烧药。”
“不用,我现在送她去医院,你跟我一起去!”关略把冰袋扔给柳婶,又捞了自己的大衣和围巾过来将唐惊程从上到下都裹得严严实实。
楼上动静闹得太大了,宁伯也被吵醒。
他爬到楼梯口的时候刚好碰到关略抱着几乎晕厥的唐惊程跑下来。
“九少爷,您这是……”宁伯也吓了一跳,他不知道昨晚关略把唐惊程带了回来。
关略也没时间跟他解释了。
“她发烧了,我现在送她去医院,你打电话让雅岜过去…”边交代边往外面走。
宁伯追到门口:“好,那需不需要我安排司机送您和沈小姐过去?”
“不用…”话音刚落关略已经走没影,柳婶回房套了件外套也匆匆跟出去,很快听到门外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一串白光将银杏道照亮,落叶被疾驰而过的车轮旋得飞起来……
到医院的时候天还没有完全亮,门诊没有人,直接送去病房找了急诊医生。
检查下来唐惊程是因为体质虚弱受寒着凉,又因为伤口浸水再度感染,所以导致一夜之间发烧,温度很高,来势凶猛。
量体温,检查伤口,重新包扎上药,挂吊瓶,折腾完这些外面天色已经开始消亮,床上的唐惊程还没有醒,关略疲惫地瘫坐到沙发上。
柳婶好歹还睡了一会儿觉,精神要比他好一些。
“九少爷,您在沙发上睡一会儿吧,沈小姐我来守着。”
关略确实是累得够呛了,用手指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那你注意好吊瓶。”
“知道,挂完我会按床铃,您睡吧,我看您脸色也不好。”柳婶又替床上的唐惊程掖了掖被子,回头却发现沙发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头就仰在靠背上,两条修长的腿自然岔开蜷曲,身上也就一件单薄的线衣,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
“哎……”柳婶摇头,把床尾放的一条薄毯抱过去轻轻盖到关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