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的突破,下周二审,应该不会有奇迹。”
就网上所言,按照苏闳治这几年的罪状已经足够给他判个无期,这其中还不包括玉麒麟的盗窃案以及杨曦的死。只不过唐惊程是听话的孩子,唐稷走时叮嘱她别去找人算账,她答应了,也照办了。
前些年的时候想起来心还有些不甘,可最近几年或许经历了太多事,人生悲喜无常,有些也就看淡了。
更何况那毕竟是苏诀的父亲,虽然父子俩走到了这步田地,但唐惊程心里清楚苏诀对他父亲的感情,所以她不会去动苏闳治,因为苏诀救过她的命。
唐惊程拉开椅子走进院子,已经初春了,气温渐渐回暖。
“这几天是不是很忙?”
“有一点。”
虽然案情突破无望,但苏诀还是在尽最后一点努力奔走托人,这种时候他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
“抱歉这阵子一直没去医院看你。”
“我无所谓,反正肯定死不了了,你不用担心我,忙你的事。”唐惊程难得罗嗦,完了又补充。“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提。”
“真的可以尽管开口提吗?”
“当然,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肯定义不容辞!”
那头顿了顿,半饷。
“那好。我希望你能够在我随时可以触碰到的地方,一伸手就能抱到你!”就像上次在阳台上一样。
唐惊程一时失语。
该死的沉静,又是好一会儿,直到听到苏诀在那头苦涩的笑声:“被吓到了?”
唐惊程缓了口气:“……有一点。”
“不必这样,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既然在关宅我就放心了。那里应该比在医院安全。先不说了,我还有事。”苏诀主动挂了电话,这似乎是唐惊程记忆中他第一次主动挂她的电话。
心里难免有些酸涩难安。
她一直定义不了自己对这男人的感情,有些依赖,无比信任。有时候感觉他是她在这世上存在的唯一一个“亲人”。
而现在应该是苏诀生命里的低谷,苏梵一蹶不振,事业遭受重大打击,苏闳治又面临要吃官司,他心里应该很难过啊。又是一个人,身旁大概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唐惊程突然觉得自己好自私,当初自己半死不活躺在医院的时候是这男人一次次把她从鬼门关拉出来,陪她熬了那么多日夜,现在他独自受煎熬。她却什么忙都帮不上。
唐惊程站在院子的树荫下面咬了咬手机边壳,最后还是给苏诀发了几个字:“我一直在你随时可以触碰的地方,有需要打电话给我。”
消息发过去之后石沉大海,没再收到苏诀的回信。
关略一走便是一整天,晚饭没回来吃,唐惊程洗完澡后又在房间等了他一会儿,直到靠近凌晨才上床睡觉。
第二天她难得起了个大早,也就早晨六点吧,换好衣服下楼,车位上没有关略的车子。宁伯正在院子里打太极,见唐惊程出来都有些惊讶。
“沈小姐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唐惊程挠了挠额头,瞎编:“天气好,想早点出来透透气。”
“也是,早晨最适合锻炼身体。”宁伯一边慢条斯理地打着太极一边跟唐惊程扯皮。扯了一会儿她才切入正题:“那个…他这么早就出门了吗?”
“谁?”宁伯一时还没反应,耍了一个招式才回神,脸部表情未变:“你说九少爷啊?他昨晚没回来啊,沈小姐应该比我清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