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底他之前吃苏诀的醋,跟她闹,气她怄她,到底还是醋得有底气。
可是邱启冠不同。
他一直都清楚那男人在唐惊程心里的地位。他们相恋相爱了这么多年,从她少女到女人,所有在一起的回忆都是甜蜜美好的,而且领了证,彼此交换了誓言和终身。在法律上她是邱启冠的妻子,他们曾是最亲密的爱人和亲人,光这一点关略永远都比不上。
更重要的是那男人已经死了,他为唐惊程而死,在她心中便是永恒。
关略永远都无法跟一个死人去争。
他将怀里的女人揉了揉,下巴挨着她的发顶:“唐惊程,那天半夜你从医院跑出去,去了八岭山,是不是去见邱启冠?”
这个问题他一直没敢问。
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去见什么人,那人应该就是她心目中最值得依靠的人。
唐惊程没料到关略会问这个问题,心口窒了窒。
一时两人都没说话,夜风习习。
“我想听实话!”
唐惊程轻轻笑一声:“真要实话?”
“对。”
迟早他得面对这个问题。
怀里女人又沉息了一会儿,继而开口,语调平顺。
“这么说吧,如果当初不是因为你,可能启冠不会死,我们也不会相遇。我生命中只会有他一个男人,我们按照计划结婚,成为一对普通的夫妻,或许也会有争吵和矛盾,但不可否认我应该过得比现在平静,他继续经营他的工作室,而我也还是那个懒散的玉雕师,甚至可能一两年前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在工作之余兼顾家庭,开始学着做一个合格的母亲……”她娓娓道来,抬头,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人。
“而你呢,你也一样,你不会认识我这么一个麻烦的女人,你有楼轻潇,可能你们也会按计划结婚,她成了关太太,而我和你就是两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他生命中不会有她的痕迹,她也是。这原本是生命中预演好的结局,可是就因为中间一个环节走了岔路,从此阴差阳错。
一切都被改变了。
“我不允许!”关略捏着唐惊程的下巴,“如果重新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在腾冲那辆小巴上与你搭讪。就算后面发生了这么多事,总比不认识你强!”
这世上许多事原本就没有对错,可这件事他格外肯定,就算付出这么多代价,死了这么多人,重来一次他还是不会舍得与她擦肩而过。
“唐惊程,我允许你心里埋着邱启冠,也允许你偶尔把他挖出来想一想,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底线,其余你都该是我的人,心也好,人也好,哪儿哪儿都是我关略的女人!”
听听多霸道!
唐惊程拍掉他的手:“凭什么啊,你是我什么人?”
“我是你男人!”
“证据呢?”她摊手问他要。
关略眼底一凉,扯开她睡衣领子就埋头在唐惊程的胸口霸道落了一个吻,舌尖重重吮吸,很快就在她白皙的皮肤上留了一块血印子。
留完他还伸手将沾在上面的口水迅速擦掉:“嗯,你要的证据!”
尼玛~唐惊程气得抬手就要挠,却被关略一把捏住,俯身过来。揉紧她的腰。
“别闹,我认真的!”
“认真你毛线啊!”唐惊程快被他恶心死了,手在胸口蹭一蹭。
怎么有这么无耻的男人?
关略却圈紧她的腰,四目相近,她目光清明,他眉目凛冽,浑浊呼吸一点点贴过去。
唐惊程以为他又要吸,身子往后缩,手臂挡在胸前:“牲口你再敢啃一口试试。”
他突然勾唇笑:“什么时候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