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惊程拿着烟花棒越跑越远了,跑到了银杏道上去,阿喜还在后面追,孩子的笑声和佣人的叫声越来越小。
关略在火光和烟雾中看到唐惊程裹着绿色披肩的背影与银杏落叶混为一体,他抽掉最后一口烟,踩灭。一回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叶覃。
叶覃缩了缩脖子,将手机放进大衣口袋里。
“九哥…”
关略眉头皱了一下:“怎么突然来了?”
“有事跟你汇报。”
“电话里可以讲!”
叶覃停了停,目光越过关略的肩膀,看着远处唐惊程在银杏道上的身影,笑出来。
“电话里讲不清。”
关略也没再多问,他今天心情不错,嘴角上的笑容还留在那。
“说吧,什么事。”
叶覃走近了一点,潜意识里将声音压低:“有迟峰的消息了。”
“嗯,继续。”
“他果然去投靠了苏闳治,目前被苏霑安排在市区一间叫常腾的旅馆里。”
关略嘴角那抹笑一下子就收掉了,他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天际,黄昏将过。天色已经泛青。
叶覃迟迟等不到这男人下一步指示,他眼里总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即使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也还是看不透这男人的思绪。
好一会儿。
“九哥…”
“天快黑了。”
“……”叶覃不明白意思,只是也随着他看了眼天,天幕暗沉,夜色果然已经降临了。
“你去安排戎帖吧,范庆岩调为云南片主事。”
叶覃领命:“是!那迟峰那边我们是不是就不用管了?”
“你觉得呢?”关略反问。
叶覃信誓旦旦:“迟峰一向有勇无谋,他这步棋跨出去就是死棋。如今他在苏闳治那老东西手里,我觉得他也没多少命可活了。”
理是这个理,迟峰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苏闳治没理由还要保住他,保住他便是夜长梦多。毕竟迟峰替苏闳治干了许多见不得人的勾搭。
只是关略勾了勾唇泛笑:“那你就错了。迟峰好歹也在这条道上混了三十年,走投无路的时候他还有胆去投奔苏闳治,你真觉得他是指望苏闳治还能卖给他一点良心?”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关略九岁开始在道上混,学到的第一件本事便是“自保”,十一岁进九戎台,学到的第二件本事便是如何在未雨绸缪的情况下自保。
“迟峰这些年为苏闳治在云南边境保了多少趟货,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但迟峰他自己肯定记得清清的,这便是他有胆在这种时候去投靠苏闳治的原因。”
这么一说叶覃就有些明白了。
“九哥。你的意思是迟峰手里有一笔账?”
“当然,如果迟峰连这点脑子都没有,那他这些年也不可能坐稳云南片的主事,所以苏闳治暂时还不敢向他动手,至少在他还没销毁迟峰手里走私账目前,他不会去动迟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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