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楶只能说是他的朋友,却不是他的手下,况且他也要向孙沔交差。章楶派一名衙役将胡谦押回庆州城,接着又赶向了荔原堡。
王巨看到事情更加不妙,只好骑马去了平戎镇。
李三狗正在平戎镇拣兵。
看到王巨开口就问道:“大郎,那个胡谦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杀了人。”王巨不能连李三狗也隐瞒。
“有点麻烦。”
“是很麻烦,知州换了,又来了一个孙知州,但这个知州远比那个知州强硬。”
“大郎,其情可原,其案必究。”
也就是劝王巨放手吧,不能管了。
实际比李三狗想的还要麻烦。
孙沔有几个特点,贪。
胡谦弄死了李家父子,但没有弄垮李家,李家还有产业还有钱还有其他人。想要替李家父子报仇,必然会贿赂孙沔。
孙沔暴,暴就敢用酷刑。当然,到了孙沔这一步,想贿赂他得要花不少钱的,李家舍不舍得花未必可知。可就是不花,孙沔想查清此案,也会必用重刑。
但这个问题不大,相信胡谦与他“兄弟们”对好了口状,打死都不能承认,不承认顶多吃一点苦头,一承认多半就掉脑袋了。
然而孙沔又是一名老臣,富有经验。若是一个人还好办,但好几个人那就有办法了,可以各自单独审问,不一定得问打探的地形情报如何,那些天你们说了什么话,又做了什么事,也许过去那么久了,大家不一定记得那么清楚,但重要的请与事能记住吧。也许胡谦他们也对好了口状,终是假的,虚的,不是实际情况,问着问着,便能问出许多疑点。
王巨道:“是很麻烦,但不是这个麻烦,关健是我不能不管。”
“为什么?”
“就是为了这个其情可原,若是他们无怨无故地杀人谋财,我肯定不会管的,但他们是报仇,杀的乃是歹人。作战不仅是武器,还有很多,指挥,谋划,兵力多寡强弱,后勤供给,财力,民心所向,情报,地形,水土,突发天气,以及重要的一条,士气。我管了,不仅是胡谦收心,其他的军中将领同样会感谢,毕竟我朝将领地位很差了。我不管,本来士气低落,一旦胡谦人头落地,普通兵士可不会管国家的律法与秩序,只会想邪恶战胜了正义,士气会更加低落。”
“不大好管哪。”
“不是不好管,而是不能结案。”王巨说道。
不能结案就不能销案,那么孙沔会一直查下去。
“大郎,切莫学习丁家那样让人顶罪,你是官员,不是丁家。”
“丁家?那能呢。”王巨笑笑。
“这样吧,三狗叔,你族中那个野虫……野龙咩胜机不机灵?”
“还行吧。”
“如果行,我想让他进一趟子午山。”
“子午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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