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李员外,这些地嘛,这样,本官打算以最后的地算价,近三百顷,一亿五千万钱吧,不对啊,你欠了一百亿文,还是还不清,算了,等会将你家的财产盘点出来,你也可以打一个欠条。来人,先将他拉下去。”
李员外这时整个人傻了,也不哭也不闹,就象一个植物人一样,被拖了下去。
“曾员外,你过来。”
“明公,明公,饶命,我们只是一些坏狼,没狈坏,明公饶了小的吧,”曾员外磕头如捣米。
什么叫倾家破产,这才叫倾家破产,连房子都拆了,这是让李员外一家老小,连同子孙后代都永世不得翻身哪。
“小的愿意捐……”
“捐什么捐,有账算账,来人,将他看住,再聒噪,立即掌嘴。”
黄良又开始带人计算。
“难怪我的两个外甥说要节人欲。”侯可叹息一声。实际前段时间,王巨说这些人九成会烧账房,他还不相信呢。
结果真烧了。
其实最后王巨的退让,本来是一次最好的下台机会,可能会有些损失吧,但能损失多少,一成地还是两成地,然而余下的地得到灌溉,都成了一流良田,岂不弥补回来了。况且这些人也不完全是地租谋生,多数人在行商。一个郑白渠将能养活十几万户农民。这只是农民与保捷军,一旦这么多人涌进来居住,还会有许多百姓不用种田,靠其他行业谋生。那养活的人会更多。仅是这个商机,一年得赚多少钱?
况且王巨已托赵员外点出了这份商机。
然而这些人始终执迷不悟。
“侯知县,这又错了,不怕贪,但要贪得正,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比如我外父与延州朱员外,他们赚的钱越多,对国家帮助越大。”
什么节人欲,若那样,有本事学习陈抟去,别跑到朝堂争名夺权夺利!
侯可默然。
这中间有王巨的带动,但两家人做得是不错。
这个烧酒赚了钱,一直投到华池那边的县学,安排野利族人的居住,因此上半年钱帛透支不出来。到了夏天才渐渐好转,然后又立即与吐蕃交易牲畜,这边出来这么多耕地,得需要牲畜耕种,特别是保捷军,得让他们手中有牛,那怕三户共同拥有一头牛吧,耕种问题才能解决,才能安心训练作战。
朝廷一没那钱帛了,二上哪儿买牛。
实际朱李两家的人从那边买来黄牛,一头拉到郑白渠来,得十几贯钱。
宋朝的牛价根本不合理。
朝廷就是有钱,舍得出吗?
然而因为朱李两家,这个问题就解决了,一千九百多头牛,两百余来驴子,正运向泾阳,大约几天后就能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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