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赵顼没有感到骄傲,而是沉重。
“国家有可能出现了麻烦,但不急,只要慢慢矫正,以汉人这个人种,只要不苛征暴敛,国家还会迅速恢复。百姓一起富了,国家也就有钱了。然而我们不能真做一群勤劳的小兔子,周围狼少,吃上几只问题还不大。然而周围狼太多了,就是兔子再勤快,繁衍速度再快,也会被吃光的。司马光可能认为只要内政不出现麻烦,国家就不会灭亡。错了,无论西夏与辽国,已经摸索出一套胡汉共处的模式,还有东北的女真人,也学会了半耕半牧,他们不再是以前只会游牧的突厥人,匈奴人!”
“我朝内治虽然出现了麻烦,但连续几代人君都是谦谦君主,因此可以挽救。然而最短缺的就是军事上的软弱,种谔虽没有陆诜准许,便私自去受降,有违制度,但他用心是好的,为我朝凭空收回绥州。自太宗两次北伐后,我朝一直在丢疆失土,什么时候有过一夺一州之时?”
“当然,臣也反对穷兵黜武,大顺城之战后,难道我不能带兵乘机拿下金汤城、白豹城等要地?不能拿,也要考虑到国家的经济。不过适当的收回失地,也是振奋人心之举。”
“儒家是有尊尊,那是尊重,是君与臣,父与子,臣听君的命令,子听父的命令,但君是隋炀帝那个君吗?父会不会宁愿自己吃得好一点,也要将儿子饿死的?尊尊与仁爱结合,才是真正的儒家真义。”
司马光那也算是尊尊吧,但是放屁的尊尊!
“大顺城之战,我军明明占据上风,然而狭隘的战场拘束着西夏人无法败退,眼看天亮了,城西夏军源源不断而来,臣带着一些官兵与强人冲了上去。然而还是不能让敌人崩败,情急之下,臣看到李谅祚,觉得是一个机会。”
“你是想到了高梁河那一战吧,”赵顼苦笑,那一战性质差不多,宋军围住幽州城,耶律斜轸带着兵马来了,也打败了,耶律休哥来了,他兵力更少,而且是疲军,于是拍马带着手下,直捣黄龙,杀向赵匡义,赵匡义怂了,带头逃跑,他一逃跑,整个宋军崩败。
“这个……”
“无妨,这也是前车之鉴,借之,还于敌人,太宗若是得知,他同样会欣慰。”赵顼说道。
“是,但那时我手下多是步兵,无法杀过去,于是臣便向几部骑兵靠拢,传达这道命令。但最惨烈的时候,就是遇到西夏铁鹞子之时,那种重甲,几乎无法下手。但官兵仍奋不顾身地扑上去,最后将那支铁鹞子杀败,然而一个又一个臣熟悉的官兵却长久地倒在血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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