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公乃是国之贤臣也。”邵雍立即说道。
小苏暗暗叫苦不迭,王巨与司马光的关系,那就象水火一般,你倒好,当面夸奖司马光乃是国家贤臣。他这才发现,自己将邵雍带过来推荐,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王巨未理邵雍,这就是一个神棍罢了,他担心的是小苏。
范纯仁乃是范仲淹的儿子,人家乃是天山上的雪莲花,不可能屑自己这个俗人。
吕惠卿雄心勃勃,未来也未必会是好朋友。
自己得防火防盗防曾布。
自己写了信给沈括,沈括很客气地回了一封信,讨教了许多学问,自己不久前又写了第二封信给沈括,但未来也未必会成为好朋友。
张商英那边还找不到借口相互联系。
所以自己现在真正的朋友只有章惇、章楶与小苏。
他可不想小苏将来被这群人洗脑了。
因此王巨继续说道:“实际介甫公说得没错,木棉司加赋了吗?它不但没有向百姓加赋,反而一年替国家带来几百万贯的收入,又使许多极端贫困的百姓得以生机。这个财富是可以做大的,财富做大了,国家自然而然收入就增加了。那么理论上就可以做到不加赋而国自用。然而司马公同样说得没有错,有不加赋而国自用的法子,然而介甫公却没有找出多少。他的许多变法,实际是在重新摊派财富。不过司马光这里刻意疏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
“什么问题?”
“介甫公的变法是重新摊派民财,不过这个民财也得要分的,权贵豪强之民财,二等户的普通大户民财,三四等户的中小主户之民财,五等以下贫困户的民财。治平末年,国家穷困,欠下天文数字般的积欠。但国穷如此,不代表着普通百姓都变得富裕了,二等户还好一点,三等户就面临着极大的生存压力,四等以下户是越来越穷,否则全国不会有那么多盗贼祸害百姓。也就是两头小,中间大。”
“而这才是最危险的,国家穷,遇到特发问题时就没有充足的财力去解决。治平四年大旱,就因为这个穷,让灾民自己儿想办法。如果旱情持续呢?或者今年继续向治平四年那样,三十万敌寇来入侵,国家如何应对?”
“至于普通底层百姓穷,那个危机更严重,他们是国家人数最多的群体,如果一个个活不下去,会不会产生第二个张角黄巢?”
“韩公家的佃农多达几千户,几乎与一个小州军总户数相当,所以韩公才花费巨资在相州修建昼锦堂。你们都在洛阳,当知道富公的家产,不下数百万贯。文公家产也不少,就是那样,家人还在放高利贷谋利。他们都是天下人寄望的名臣重臣哪。这正常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