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夏军错愕时,姚麟又带着手下从安疆堡杀出。
这种情形,不要说是如定哥,就是耶律休哥来了,也无法挽回败局。如定哥已经起来了,可他两眼茫然。
“撞。”
姚麟大喝一声。相比于高敏的顺利,他这边略略遇到了一些麻烦,看到他们出城,几十名哨兵立即跑到栅栏内将门关上。
也有许多夏军武装起来,不停地隔着栅栏放箭。但这能起多少作用呢?要知道他们此时的心全部乱掉了,整个东营全部是火光与自己战友的惨叫,即便放箭,能有多少准头。
姚麟大声喝令,让士兵借着盾牌的掩护,用撞木拼命地撞着栅门。它终非是城门,几下就被撞开了。
“杀进去。”
随着他的大军人马冲了进去,西夏左右两边全部惊慌失措,有怕死的夏兵开始连衣服都没有穿,便空着手向外面逃跑。
“发生了什么事?”
喊杀声终于惊动了安疆堡另一边的夏军,梁永能匆匆忙忙地爬起来问。
“宋军在袭营。”一名斥候匆匆进来禀报。安疆堡位于山坡之上,不过四周还有许多高大的山峰,毕竟这里是横山的山麓,不再象淮安镇哪里,多由低矮的峁梁组成的地形。梁永能在这些山峰上也派驻了戍所,他们居高临下,看得清晰,哨兵立即下峰禀报。
“宋军袭营?”
“大将军,是,并且不知从哪里杀出来的一支伏军先行袭营,然后安疆堡内宋军一涌而出,东军危矣。”
“停,停,你是说安疆堡内宋军全部杀了出去?”
“似乎是吧,我们看得不清楚,但安疆堡内现在似乎一点动静也没有,应当没有什么宋军了。”
这就是月色的危害。
若是夜色漆黑一团,即便在峰顶,西夏哨兵也难以甄别出真相。
“立即冲号集结,进攻安疆堡。”
号角声立即划破昏黄的黎明夜空。
如定哥也听到号角声,他立即大声道:“传令,传令,让大家稳住,马上西军就攻入安疆堡,与我们会合了。”
效果不大,在两支宋军厮杀下,整个大营的夏军就象苍蝇一样在乱跑,而且在宋军有意的动作下,整个大营几乎都烧了起来。
不过略略有些效果,有的将领久经沙场,颇有战斗经验,趁着宋军没有杀过来,或者杀过去之时,集结了一部分的部下。
然而这个效果又被姚麟一声命令破坏掉了,姚麟大声吼道:“喊话,放下武器,伏于西营门外不杀。”
说投降不杀那是不行的,整个大营都乱掉了。但让他们放下武器,伏在西营门,立即让许多夏兵心动。原因很简单,安疆堡西侧大军已经在吹号,相信不久就要攻城。可是宋军杀了出来,安疆堡必然被攻破。
西军攻破安疆堡,肯定立即从安疆堡东城门杀出来,那么自己就有救了。因此很多聪明机灵的夏兵不要命地向栅栏的西边涌去,然后从栅栏上攀爬出去,伏在大营西边的雪地上。
但这是指那些聪明的,还有很多糊涂虫与胆小的人,此时连方向都辨不清了,继续在到处乱跑。
然而这样,使得一些将领好不容易集结起来的一点反抗力量全部消失了。
另一边梁永能的大军开始集结,一道道攻城梯搭在安疆堡城墙上,可这边大溃败却已经开始。
一个又一个西夏士兵在狼狈不堪的逃命,大部分人连衣服都没有穿,就逃了出去。不过开始时他们也不知道寒冷了,只知道逃跑。渐渐逃远后,身上又出了汗,才觉得寒气如刀,西夏人就不怕冷吗?这只是相对的。他们也怕冷的,可在这时,他们连东西南北的方向都迷失了。天知道自己逃到哪里,逃出生天了,却还没有逃出生天。
夏军西营的士兵已经登上城头,又从闾墙上下去,打开堡门。
“攻进去,攻进去。”梁永能焦急地下达着命令。
三军疯狂地涌入安疆堡。
梁永能也骑着冲到堡内,前面有的人行动快,已经接近了东堡门。就在这时,东城头忽然响起号角声。
“咦?”梁永能不解与纳闷。这时为什么还有宋军呆在城头上,难道不怕死吗?
就在他奇怪之时,就看到一个个带着火星的小罐子划破了夜空,落向安疆堡内各处。有的小罐子飞得很快,这个知道,用虎踞炮发射的。但宋军这是要做什么?
梁永能先继续不解,随着眼睛就瞥到堡内到处堆放的干草,空气中还散发着一种刺鼻的味道,西夏也在研发火药,只是一直没有研发出宋朝那种威力很大的火药,因此梁永能有些熟悉,那是硫磺。
不好。
他惊恐地说道:“撤,撤。”
可是小罐子已经落下,每一个罐子落下,都带着一团火光,随着火光越腾越大,整个安疆堡燃起熊熊大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