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王巨的承诺只剩下二十几万贯了。还有三四年时间,随随便便地就能凑出来了。
王巨说着,到房间里用钥匙打开大铁柜,里面有许多宝贵的资料,包括去年庆州之战后,从战俘口中得到的大量资料,以及这些战俘的姓名籍贯,随后王巨派人一一整理,抄录了两份,一份自己保存,一份交给了章楶保存。王韶河湟战后,又没有自己的手腕,必然被这群士大夫弄废掉了。因此想要灭夏,必然从他与章楶两人手中产生。
如果赵顼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不管派谁,还会是失败。那怕用武将做主帅也是败。刘昌祚不行,他是武将,其他人不服。种谔更不行,太独。
原本则交给了西府,至于文彦博是保管起来,还是放火烧掉,王巨则不管了,只是走了一下程序而已。
以及其他的一些珍贵资料,甚至有的资料都不能公布天下的。
王巨从这些资料里抽出其中三四份资料,递到李贞手中,道:“舅哥,你看一看。如果变卖烟花作坊契股后,还有余下的钱,你们十户就商议着,投放到这里面吧。”
“哇哇哇,”李贞连连惊叹了好几声。
“所以你回去对这几个员外转告一句,他们对我忠心,我也不会让他们吃亏的。国内这些产业,太刺人眼。若是可能,我都想连蔗糖作坊也抛掉不要了。”
李贞听出话外之音了,说:“妹夫,不会的,几个家主在我来之前,也说了,全凭妹夫作主,若是没有妹夫,他们如今说不定还是在延州,为了一千贯收益而争得不可开交的小财主呢。”
妃儿抿嘴乐。
她小时候听到雪盐能赚几万贯,万分吃惊,几万贯钱,一贯钱七百多个铜钱,那得多少铜钱?
不过嫁给了王巨,又到了京城,才知道实际几万贯,对于中原那些有钱的大财主们,也未必算什么。
特别是京城,有钱人真的太多了,往往嫁一个女儿,就能陪嫁几万几十万贯的嫁妆。
“也不是如此……”王巨想想未说,转了话题道:“并且你再代一句话,未来我争取去知泉州。”
“这是为何?”李贞不解。
泉州是一个好地方,整个福建路,一建二福三泉,建州有建茶与铜坑,福州有一块很大的冲积平原,泉州主要就是市舶司。特别在南宋时,泉州颇有名气。但那是在南宋,现在地位仍比不上建州与福州。
况且泉州天气热,一般正常的官员调任,若不是升迁,只是在平调的情况下,南边多是在长江两岸,再往南调,即便是平调,那也等于是贬官处理了。
如果王巨调到南方的广州、福州、洪州与潭州,还是可以理解的,虽然去南方会吃一点苦,然而这几州乃是一路真正的首州。
然而从环庆路这个小路的首州知州兼带着五州的安抚经略招讨使之职,调到泉州,就算朝廷同意了,王巨也等于是自降逼格。
“你们不懂……”
李贞是不懂。
王巨利用手中的关系,用快马送到杭州,让十户家主去京城商议。李贞同样去了京城。王巨不想与王安石发生正面冲突,不能连树两大强敌,况且王安石还能在这个相位上呆多久?
所以选择了逃避做法。
然而不代表着京城的那些权贵们害怕王安石。
烟花是滞销商货吗?竹纸是滞销商货吗?蔗糖是滞销商货吗?当然蔗糖作坊暂时王巨没有动。而且那也不能动,一旦动了,会直接将王安石送到火坑里的,无他,只要王巨便卖其契股,肯定是卖给了宗室子弟,那时候王安石才是画蛇添足呢。还有烧酒,如果王巨不交给朝廷,恐怕这些权贵豪强们同样会感兴趣。
十户家主来到京城后,商议结束,迅速就将三大作坊处理了。
与李贞估测得差不多,售得了近一百二十万贯,一百万贯继续发放下去奖励将士、抚恤烈士家属了。余下的,让十户家主悄悄带到了泉州。
这个变化,让王安石措手不及,杭州的陈襄更是傻眼,现在竹纸作坊是高家的,刁难哉,敢不敢哉!
而且这个烧酒作坊朝廷能不能要?
要得不好会很烫手的,它非是犯法的作坊,而是良心作坊,朝廷岂能随随便便找一个借口,直接吞下去?那么以后朝廷岂不是任意吞并其他所有的作坊或产业?
只要王安石派人接受了,这个与民争利的大帽子就扣死的了。
然而十户人家将所有经济人一起撤走了,包括立下大功的韩韫,也回到王巨身边,如果不接受,不用一个月,这个每年盈利近二十万贯,并且盈利一直在稳步地上升着的庞大作坊就会垮掉了。
只要它倒下,同样刺人眼睛,是你王安石与民争利逼垮掉的!
而且争利的作坊,可以说是大宋第一良心作坊。
你怎么好意思伸出这个贪婪的手去争的?
一下子就将王安石置入两难之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