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韫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但现在宋朝确实出现了严重的问题。
王巨一撤,几十年后京城会不会成瓦砾不知道,但宋朝可以说从此正式走下坡路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默然。
毕竟韩韫与陶青他们不同,一直在陕西或京城活动,至少对这方土地感情更深。
两人看着汴水,久久的沉默,忽然一个过路的百姓走过来问:“是太保吗?”
“嗯。”
“太保,在下着雨呢。”那人说道。
“我是看一看,顺便想一下事情,雨小,不碍事。”王巨温和地说道。
“那怎么行,”那人一下子上前,将油布雨伞放在王巨头顶上。
“那你不淋着了吗?”王巨开玩笑地说。
“太保,你为大宋遮风蔽雨,小民们无以回报,今天让小民替太保遮一遮风雨。”此人憨厚地说道。
“咦,你叫什么名字,从事什么营生?”王巨讶然道,能认识他的百姓有之,王巨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个人这一句话说得太肉麻了。
“小民小张贵,在京城做一些小生意,刚才来汴水准备进一点货,没想到看到太保站在这里。”这个叫张贵的人很激动地说着。
这时岸边还有许多劳动的百姓,听到太保二字,一起抬起头。
又有人认出来了:“是太保唉。”
于是十余人围了上来。
不能再呆下去了,王巨对张贵说道:“张贵,这些小风小雨,某不用避之。不过大宋的风风雨雨,我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啊,我是遮不住的,必须大家一起来打伞,才将蔽着整个大宋的风雨。”
当然,张贵是听不出来话外之音了。
“不过张贵你的好心,某感谢了。”王巨说着,重新翻身上马,前去银行司。
“太保,是非自有曲直,公道自在人心,”韩韫在马背上说道。
“公道自在人心么?未必!人心是可以蛊惑的。张贵之所以替我打伞,多半还是因为我取缔了市易法,让他们这些小商贩们有了更多的生机。可能现在的底层百姓对我更支持些,但他们力量有限啊。”
宋朝到今天这一步,政治确实出现了问题,不过王巨也想得有些悲观了。
来到银行司。
王巨问张商英:“天觉,各地行务情况如何,还有各地金银价波动如何?”
“太保,还是有影响的,比如南方相对而言,金银价比较低,所以大多数商贾尽管用了汇票,回去后换回绢交,立即购置商货,甚至大交比面额还要低一点,这个不要紧,反而利于了绢交走向民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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