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素暗觉的黑眸，闪过抹连他都没有察觉的期待，“玖儿为什么不说下去？”

“师尊想听什么？”贺兰玖冷静又回归。

玄素凝视着她，半晌，这才复杂道：“你有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份来历？”

贺兰玖猛地一愣。

身份来历？她能有什么身份来历？

玄素又问：“你既然知道修仙者能轮回转世，就没有怀疑过自己？”

“听师尊一提，还真有那么一点值得怀疑。因为我的运气太好了，修炼一途堪称一帆风顺，有时人品更是好到连我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贺兰玖不是没怀疑过，问题是她很清楚记得自己前世的一切，很普通的一个上班族，跟修仙者压根扯不上边。

玄素没有错过她的神色变化，心底只能轻叹。

他是否操之过急？

不！

不能再待了，必须告诉她真相。

先前，他一时忍让，反而让东方辰有机可趁，跟她在一起了。继续待下去，他还会有机会吗？玄素觉得告诉她真相，迫在眉睫。

于是，他走到廊亭的石墩，优雅坐下，又指了指旁边的石墩，示意贺兰玖坐下。不过，贺兰玖没有选择他身边的石墩，而是走到他对面坐下，跟他隔开了一张圆圆的石桌。玄素取出了一壶灵酒，还有酒杯。

“玖儿，我记得你最喜欢喝这酒。”

“是呀，喜欢。”她没否认自己的确喜欢这酒，端起来喝了一大口，“很怀念这味道啊。”喝上一口，人都精神了不少。

玄素阴霾的眸底消散了不少，淡淡笑道：“玖儿想喝就喝，我这里还有很多。”

“还是不了。”她摇了摇头。

“为何？”

“养成习惯了不好。”她将杯中的酒喝完，“就像之前喝了一段时间，突然没有了，再喝别的酒，好几天都适应不来呢。”

她不想再重复一遍。

东西再好，终究不是自己的。

玄素握着酒杯的五指一紧，沉默良久。

他不说话，她也没有开口。

“玖儿，想听一些旧事吗？”玄素突然问。

贺兰玖态度端正，像个乖宝宝似的道：“师尊想说什么，尽管说，我在听着呢。”

“你可有想过，我们在很久以前便相识？”

“很久以前？具体多久？”她挺好奇他将说什么。

他眼神有点飘渺，“例如上辈子……”

她坦荡一笑，打断他的话，“上辈子不可能的。”

“你不相信？”他眸光幽深。

“是的，不相信。”贺兰玖很清楚自己的上辈子，没有他的存在。不过，这是一个小秘密，轻易不会对人说，即使这个人是玄素，一个说不会伤害她的人。

玄素借着饮尽一杯酒，强行压抑下心头涌起的复杂情绪，还有忽略掉心底的隐痛，脱口道：“若我说，在轮回转世之前，你不喜欢东方辰，只喜欢我一人呢？”

“？！……”

贺兰玖差点没跳起，酒杯都被她惊讶中打翻了。

竟然有这事？

她还轮回转世过？还不喜欢东方辰？

开玩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