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

空灵的话音回荡在云暮挽的周围。

“谁？为何带我来此？”云暮挽冷漠。

一道虚无的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那是一个模样和她极为相似的人，但身形颀长，却是雌雄莫辨，分不出究竟是男是女。

“实在抱歉，我不得已带你来了这里，我就是你先前认为的天地规则……”温柔而空灵的话音响起：

“但之前的规则，是不完整的规则，刚才，是你修补了天地，让规则完整了。天漏就是缺陷，因为这个缺陷存在，所有才容纳不了神族，现在已经完整了，往后，神族将不会再有任何危险。”

“你的意思是，之前因为规则不完整，所以天地容纳不下神族，现在修补完整了，就允许神族存在了，是么？”云暮挽闭上了眼，也就是说，天地不可颠覆，规则依旧存在，它之前也不是故意要害他们的，只是因为缺陷，不得已而为之。

那么她之前失去的孩子，失去的部将，都不能回来了么？

“我知道你的顾虑，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选择进入一个世界，那里也有灵力，但所有的人的样貌都是不一样的，只要你能认出他们来，之前逝去的全部人，就都能回归，他们没有记忆，找起来或许很困难。”

这个办法可以复活所有的人，只是时间久了一些。

眼前之人不悲不喜，他始终都注视着云暮挽。

“除了这个呢？还有别的办法吗？”只有她认出来了，才能回来，那她要是找不到呢？岂不是就错失了机会？

“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我根据你的意愿，复活之前逝去的人，但复活的条件有限，有一个人，我也无能为力。”

云暮挽瞪大了眼睛。

“是谁？”

“你已经逝去的孩子，他之前离开的方式太过于果决，在短时间之内复活他，我无法做到，若是选择第一个办法，我才有时间为他聚魂。”

天地规则的话再度落下。

就好像是一把剑，扎在了云暮挽的心上：“我要是选择了第一个办法，我若是认不出来，岂不是一个也救不了？”

“并不是，之前的人，我会将他们投入轮回，千百年后，再度转生成人，只是，归期不定，只是你那孩子，我依旧没有办法。”若是她找到了那孩子，他就可以用规则帮助那孩子聚魂。

如果是他自己，他并没有这么大的力量，还需要天地帮衬。

而这些条件，是天地给神女的补偿。

“我选第一个。”云暮挽开口。

“你真的确定了么？一旦选择，不可更改，这件事情将没有转圜的余地。”

“我确定。”

第一种只是时间久了一些，就算她找不到，大家也还有回来的机会，帝渊还有复生的机会，要是她选了第二种，帝渊连一丝回来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一次，她想自私一点。

她想要她的孩子回来。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祝愿你，得偿所愿，功德圆满。”空灵的话音最后一次落下，眼前的人消失不见了，云暮挽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她已经是在一处陌生的环境当中了，这将是最后一次苦难。

找到了他们，所有的一切都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