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曹操把他们祸害的,等过去了,捅他个窟窿——”张飞提着长矛暴怒的叫嚷。
兄弟三人准备带着队伍再次起程朝郯县过去,有来自那边的讯息过来,随后更多的消息都传过来。
刘备脸色白一阵,随后又烧红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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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渐西斜的时候,郯县城头上,曹豹遥望那一边竖起的曹字大旗,微微叹了一口气。
身后的城池,府衙方向,大量的人影在进进出出,繁忙嘈杂的官府衙门里,人群来去,携带着各种各样的消息来往各地,府衙门口栓马桩上就未停息过一刻马鸣声。最初曹操大军攻来徐州,陶谦引军迎击,遭到大败后,先是逃到彭城,后又转到如今郯县,不断派兵增调救援被曹军围攻的诸县。
三月十五那天,曹军再次动手,在收拢青州兵后,曹军中出现大量的骑兵连同数万步卒开始东进或南下,攻略各地,难以估量的消息冲击向这里,然后各种各样的情绪在人的心头炸开。
正厅之中,陶谦年事已高,处理政务力不从心,翻看了几张由别驾糜竺送来的各地消息,揉起了眉心,旁边,陈珪正进来,那边在摇头:“……曹操哪里又来如此多的骑兵——”最后一声陡然嘶哑的喊出来。
哗的一声。
将一摞竹简从长案上拂的飞出去,洒在在地上,陈珪一一弯腰拾起来,他年事与陶谦相差无几,这几日曹军陡然间发起雷霆攻势,犹如一枚铁针插入人的心窝,巨大的‘疼痛’瞬间蔓延,收到消息后,他连忙赶来府衙,便是见到这位老伙计正大发雷霆。
轻手将竹简放回长案上,在侧面坐下来,陶谦艰难的抬起头望向侧席的陈珪,右手敲在桌面:“汉瑜,你可知曹操为何多了如此多骑兵,一日之内连袭即墨、开阳两城,半日后又转道攻睢陵、夏丘两县,这是要逼死老夫!”
“援军该是快到了……”陈珪缓声道,像是在安慰老人。
“不对,曹军肯定也有援军,一定有的……”
陶谦揉着眉心起身,身子有些摇晃的来回行走,深吸了一口气,咬下牙齿:“……战火四起累了徐州百姓,我之过!但老夫从未后悔杀曹孟德之父,当初若不是他曹操三番五次打我徐州主意,我岂能这般对他。”
“唉……可苦终究是徐州百姓。”另一边的老人望着走动的身影,闭上眼:“恭祖该出去看看,我来的路上,饿殍遍野,惨不忍睹,再打下去,易子相食的惨剧也不远了。”
陶谦回转身形,唾沫星子飞出上胡须:“那也是他曹孟德造的孽!”
与此同时,屋外一道道身影飞奔进屋,大量的消息汇集过来,原本暴怒的老人一一展开看清,“啊——”的一声,将记载消息的布绢撕碎,整个人扶着头摇摇晃晃起来,几名侍卫连忙上前,陶谦倒了下去。
三月十六,曹操高举报仇的名义痛斥陶谦,从阴平三路发兵攻破徐州东面门户彭城、傅阳,北伐襄贲、鄫国等地,再到十七这天战火燃起求援的信函纷纷飞来郯县,刺激老人昏厥过去。
……
人幽幽醒转的过来,空气传来有药味。
窗外天色已暗,陶谦睁开眼看到床榻前陈珪守在那里,脑袋一点一啄的打着瞌睡,他揭开额头上的布帛,虚弱的撑起身子,惊醒了旁人。
“汉瑜……老夫昏过去多久了……”
陈珪搀扶他坐起:“不久……不久……天暗的时候,又有消息过来,是个好消息!”
“援兵来了?还是曹操退兵了?”陶谦靠在榻上,虚弱的挥手,笑道:“我情愿相信前者。”
“曹操退兵了。”
靠在床头的老人笑容僵了一下,眼帘低垂的沉默下来:“……终于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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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常的时间线,视角来到刘备这边。
“曹操退兵了?”
张飞瞪大眼眶,叫嚷起来:“那咱们兄弟怎么办?好好的挂了平原相印绶,跑到这边……我可没脸回去……”随后又小声嘟囔:“……而且也没干粮了。”
旁边关羽也没主意,俩人目光随后望向前面的兄长。
“既然来了徐州,总要见见刺史,省得失了礼数。”
刘备面色平静轻声说了一句,抖了抖缰绳,继续朝郯县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