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茫然的抬起头,听没听懂就点了点头,见没人看到他,悄悄咀嚼了几下嘴角,将手心一块糍粑藏进袖口里。
“夏侯将军觉得我公孙止会把所有骑兵用来冲阵?”这位狼王伸手让他坐下,站在地图前望着上面战场的布置,随后,伸出手指在标着罗马军阵位置划出一个大圆:“.…..赵云、马只是一种策略,若是不见效,自然要做出改变,所以这个圆圈就是下一步的战术。”
手指收回,他话语停顿了片刻,嘴角裂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我们从未与大秦人厮杀过,对方也是,所以今日才会克制,但他们见识的只是西凉军步卒,应对我们的骑兵没有多少经验,明日一战,赵、马二人若是不能给予一击,那么就执行刚才我说的,给大秦皇帝上一课,给他们画一个圆,见识什么叫车轮战和磨盘战术。”
“十万人怎样?!大秦皇帝的人头,我一样能砍下来!”
“是!”
帐内,众将轰的站起,齐声喝道。
星光夜途,距离这边七十多里,数个方形营地组成的军营同样灯火延绵,作为行军的临时营地,又是皇帝居所,帐篷要比东面那群人显得奢华、大气,雕琢的方形岩石为基脚搭建的帅帐,禁卫军团拱卫四周,再往外就是作为预备军的罗马老兵盘踞,对于白天里的一战,让罗马士兵多少对来自东方的塞留斯人有了直观的力量判断。
同样的,也带来谨慎的担心。
“.……塞留斯人的步卒,不比我们差…..块头也很高大,兵力对等情况下,反而会让我们陷入苦战,这不是好事,那位年轻的东方统帅一直按住骑兵不动,真是有耐心啊……”
自夜色落下收兵后,体力已不是年轻时候的塞维鲁,想睡又睡不着,半夜后,拉着禁卫军团长坐在床前说起战事,后者不敢随意推测,只是侍立旁边安静的听着。
“那人也是在试探我们的战术,他在适应,也在等待奇兵的出现,塞萨留斯,你说他们会成功吗?”
嘶哑低沉的话语里,那位禁卫军团长沉默了片刻,摇摇头:“不会。”
头花白的老人站起来,披着单薄的长袍走到帐口在立那里,遥望东面隐约传来的火光,深吸了一口气:“我也认为不会,毕竟这里是奥林匹斯众神庇佑的土地啊……”低吟了一声时,风扑在脸上,浑浊的眼睛变得迷离起来。
夜风漫卷,汉军营地。
众人带着明日作战任务先后离开回到各自军营之中,公孙止负手走出营帐,也在望着西面,典韦、李恪散开两侧戒严,只有阎柔跟在身后,“领,大秦人兵马众多,要是他们突围怎么办?”
“那就再画一个更大的远,他们走到哪里,圆就扩到哪里,骑兵敢来,就杀骑兵,再沿途把所有吃的全部收拢,什么都不给他们留下,十万人吃喝能坚持几日?就算外面几支大秦兵马来援,这十万人早就饿的筋疲力尽。”
阎柔望着说话的背影,笑起来:“领这坚壁清野,都清到大秦人地界上了,也幸亏他们城镇并不密集,不然还真不好办了。”话语停下来,眼睛眨了眨,陡然又说:“对了,领,我们好像忘记一个人了?”
望着西边黑夜的身形转过来,公孙止愣了一下。
“.….好像还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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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着绵绵细雨。
远在安纳托利亚北边一百多里的原野上,土地泥泞不堪,帐篷都在漫天风雨里歪斜,膀大腰圆的身躯裹着毛毯,头上的牛角盔倾斜的快要掉下来,小眼眯着一条缝隙,看着腿上的地图抖的吸了吸鼻涕。
“.…..该轮到我展示真正实力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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