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我家怎会家破人亡?”张文晋不悦道。
“别的不说,你身上就有一个怨咒,是人临死前印上去的。”钱逸群随手指了指张文晋身后,好像真能看到什么东西。他叹道:“啧啧,这还是个姑娘。啧啧啧,原来是被奸杀的啊!呼,这个怨咒可厉害了,若不是这青兽,你怎么可能还见得到贫道?”
张文晋奸杀卫秀娘的事自以为做得隐秘,除了“逃逸”的卫老狗之外再无人知道。没想到今日被钱逸群点破,一颗心脏不由砰砰乱跳,双腿发软,脖子僵硬,只觉得脑后阴风惨惨,连头都不敢回。
“呀?你也有?唔,是一对夫妇。”钱逸群盯着文光祖身后,目光空灵。
文光祖闻声滑倒在地,双腿彻底没了知觉,坐在地上久久不能站起来。
“求神仙救命!”张文晋反应快些,跪在钱逸群面前,额头都要贴到钱逸群的脚背了,不住磕头。
文光祖总算反应过来,有样学样,磕头如捣蒜。
“今天夜了,明日帮你们找个地方起坛做法吧。”钱逸群打了个哈欠,“这青兽今晚便与我睡,再叫厨房送一份鱼肺汤、糖醋里脊、清蒸白鱼、烤羊腿,三白酒到我房里。”
张文晋怕自己记不住,当下就让三个婢子一同去厨房传菜,生怕漏了哪样惹得高人不高兴。又让管事去将晏清阁收拾出来,作高人下榻之所。钱逸群闻言道:“床褥就不用了,给我找个棕丝蒲团便是。”
张文晋一听这位神仙晚上竟然不睡觉,心中更加敬畏,同时又心痒难耐,暗道:若是能拜得他为师,学来一手随心御物的本事,既不用守什么规矩,也不用吃什么苦头,岂不妙哉?哎呀呀,不好不好!若是没有床铺,我这儿的美婢怎么送出去呢?他因此吩咐管事:“去找个上好的棕丝蒲团来,床铺也要备妥。”
钱逸群随他折腾,只是坐在椅上静养。不一会功夫,那边客房已经收拾出来,厨房的饭菜也流水一般送到屋里。张文晋文光祖躬身侍立,请神仙老师歇息,钱逸群这才做足了戏码,从鼻子里嗯了一声,进入屋中。
狐狸耳朵鼻子灵,确定周围没有人,方才开口道:“你倒真是应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老话,今日怎地想起来找我了?”
钱逸群暗道一声惭愧,却不是来找你的……他将李香君被掳走的事解说一番,方才道:“忆盈楼的徐佛李贞丽对我家照拂颇多,我不能袖手旁观。”
“你倒是热心肠。”狐狸眯起眼睛,又细细打量钱逸群一番,心道:倒是凝成了一魄,果然是个玄门种子。我且再试他一试,若真是个重情谊的人,便给了他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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