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白头收起昨天的那一幅半成品,又重新拿了一个空白的画框固定好,她这一次打算要画一个系列,先画哪一幅后画哪一幅关系都不大。
东沄这一觉,从下午三点多钟一直画到凌晨一点多钟,而曾白头也在这间屋子里画了这么长时间的画。
吃晚饭的时候,裴定英过来这边的屋子看了看,见她画得专心,就没打扰,自己热了点中午的剩菜吃了。
他现在在这个家里待着也感觉越来越自在起来,东沄和曾白头都不是难相处的人,生活中也没什么特别讲究的地方,更不会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纲上线,一段时间相处下来,裴定英也慢慢放下了最初的紧张感。
他原本就是不怎么需要别人照顾的类型,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也是,还有之前住在洪在勋导演家里的时候也是。
相对来说,还是这里最让他感觉舒适,没有成天耍酒疯的老爹,也没有村子里的闲言碎语,吃的喝的冰箱里面一直都有,还有很多外卖电话,东沄总会在抽屉里放一些现金,现在还有小狗陪他玩,这样的日子他觉得很不错。
“已经睡了吗?”从画室出来,东沄和曾白头一起到裴定英屋里看了看。
“还真是让人省心呢,这孩子。”曾白头伸手帮他扯了扯盖在肚皮上的毯子,一旁的小狗觉察到房间里面有人,呜呜着睁开眼睛,被曾白头伸手摸了两下,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
“出去吧。”东沄拿起桌面上的空调遥控器,将室温调高了两度。
“好。”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这间屋子,轻轻带上房门。
“这孩子自制力真好,就算是没人管着,每晚也能准时睡觉。”曾白头给自己倒了半杯冰水,两口喝下去,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真难想象他爸怎么会一直酗酒。”
照理说这孩子如果像他爸的话,那他爸应该也是一个很有自制力的男人才对。
“都是因为太难过了才会那样的。”东沄从冰箱里拿了两个剩菜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再怎么难过也是。”作为父母,怎么能把感情放在责任前面?
“这就是夫妻离婚造成的悲剧啊。”东沄教育曾白头说。
“这都是什么歪理?”离婚了就有理由堕落了,就有理由不管孩子了?
“呀,曾白头。”东沄道。
“什么?”曾白头大约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
“离婚那种事,你最好连想都不要想。”东沄说道。
“我没想。”曾白头无奈道。
“离婚就是万恶之源啊,就是一切悲剧的开端。”东沄继续给她洗脑:“过日子当然也会有不顺心的地方了,怎么能轻易就想着要离婚?看看身边的人就知道了,夫妻离婚的话,吃苦的还是孩子啊,而且离婚以后真的就能找到比原来更好的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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