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燕德奕,利用各种手段设计陷害燕应缕,最过分的一次,便是诱导燕应缕进入父亲严禁涉足的书房。
燕应缕踏入书房的刹那,燕博即刻散布公司秘密,并嫁祸给燕应缕。
结果,燕应缕无辜遭父亲依家法痛打,当时使用的刑具,恰巧也是一条鞭子。
那时,燕应缕虽竭力自证清白,却因燕博的煽风点火,让父亲误会更深,以为燕应缕冥顽不灵,几乎对其痛下狠手。
而今,如果燕德奕不遭受一番鞭笞,此事恐怕难以善了。
“燕应缕,我究竟哪里得罪了你?”
燕德奕面如纸灰,心知父亲刚刚手下留情,尚能勉强承受。
但那鞭子与棍棒不同,鞭子愈细,抽在身上疼痛愈甚,它不像棍棒只会留下青紫,而是能轻易撕裂皮肤,留下深刻的疤痕。
燕德奕开始咒骂,声嘶力竭:“我又不曾夺你之物,占你之所爱,你何必如此待我?你这扭曲心智的疯子!”
“抢你老婆”这四个字,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划过安冉心湖的平静,激起一圈圈剧烈的涟漪。
她全身猛地一颤,仿佛被电流击中,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燕应缕,寻找那份本能的安全感。
然而,燕应缕那双惯常给予她依靠的深邃眼眸,此刻却并没有如她所愿地落在她身上,反而凝视着别处。
这份意外的疏离让她心底暗自庆幸,仿佛逃避了一场无形的风暴。
“住口!”
燕博的声音冷硬如冰,伴随话语落下的是他手中长鞭无情的呼啸。
鞭影闪过,空气中的每一粒尘埃似乎都为之震颤,紧接着,便是燕德奕撕心裂肺的痛呼声,泪水在他紧闭的双眼中挣扎,最终溢出,沿着苍白脸颊缓缓滑落。
而燕应缕的眼底,那片冷漠如深渊,仿佛眼前的一切痛苦与悲鸣都不过是远处模糊的风景,与他无涉。
那是一种超脱于世俗情感之外的淡然,却也让安冉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寒意。
安冉的耳朵里充斥着燕德奕的惨叫,她再度望向燕应缕,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仿佛是在寻求某种确认,或是安慰。
燕应缕感受到了她的注视,缓缓抬起眼帘,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织,无声却充满默契。
周围的人们都被燕德奕的遭遇吸引,无人留意到这一微妙的交换,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只有他们俩能解读的密码。
燕应缕的唇角微微上扬,喉结在修长的颈部轻轻滚动,虽然没有言语,但那份微妙的动态足以让安冉读懂其中的含义——那份隐秘的询问,仿佛在说:“这样的惩罚,是否令你稍感宽慰?”
安冉的心弦被莫名的力量轻轻拨动,就像是微风中摇曳的风铃,触及她心灵深处最柔软的部分。
原本沉甸甸的心情奇迹般地变得轻盈,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比夜空中的星辰更加璀璨夺目。
目睹燕德奕的惩戒,的确带给她一种复杂而又微妙的解脱感,一种对于过往压抑情绪的释放。
燕博手里的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燕德奕单薄的身躯上,白衬衫上迅速绽开朵朵血红之花,背后的伤痕触目惊心,昭示着燕博此番决心之坚定。
燕德奕只能双手支撑着地面,勉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燕博终于停下手,转头望向燕应缕:“三弟,现在你满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