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成为季家的女主人!”
“那就先助季均登顶季家宗主之位……”
“这是人家家务事,我们能插手吗?”
“我自有主张。”
“我赵霖忱的恩情,何时轮到你小子来偿还?”
病床上的赵霖忱,眼帘未启,语声却已传出,让众人心头不由一震。
岑毓急促跳至床沿:“哎呀!爸,你醒了!!”
赵霖忱猛然睁开双眼,眼球上血丝密布……望向因自己醒来而满心欢喜的女儿,赵霖忱的嘴角却勾勒不出一丝笑意。
赵霖忱的离去,吴湘云的消失,三爷爷的不在……赵霖忱啊赵霖忱,这便是你复仇的代价,你可曾满足?
赵霖忱眼睑微动,复又缓缓合上,一滴泪珠悄然自眼角滑落。
岑毓脸上的喜悦瞬间冻结,默默退后两步,视线投向自家大叔。
沈熠辰轻轻摇头,无声拒绝。
岑毓咬着下唇,默默退至一旁,不再言语。
羊博士轻叹:“赵先生,切勿过度忧伤啊!”
赵霖忱闭目平躺:“我明白……只是心绪难控。”
就在此时,沈熠辰突道:“吴家人已被捕,不出所料,吴青云面临的将是严厉的法律制裁!”
赵霖忱蓦然睁开眼,目光冷冽,直视对方:“你小子又知道了些什么?”
沈熠辰淡淡回应:“赵先生不会不知,你回国后要求赵霖忱归还这些年被他侵吞的家族资产,他为何躲避不交?”
“这是我纪家的私事,不需你小子操心!”
“若我不在时,吴氏兄弟携眷前往纪家,诱导纪念香,指控你为害死吴湘云与赵霖忱,气绝三老爷的元凶,那时你是否还需我袖手旁观?”
“即使你不愿我插手……也无妨,我的行动不仅仅为了你一人!”
岑毓满面错愕,脱口而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纪念香怎会做出这种事!”
沈熠辰并未作答,而是目光如炬,紧紧锁住赵霖忱,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仿佛一场没有硝烟的对决。
赵霖忱的眼神如同深邃的夜空,夹杂着无奈与坚定,缓缓回应。
语气中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对于那些从未沾手之事,妄图将其责任强加于我,不过是徒劳一场。”
“纪念香的言辞,再配以吴家擅长的手段……在你卧床昏迷、毫无反抗之力的情况下,最终承受这份恐惧与忧虑的,只会是苏阿姨与岑毓两人罢了。”
孟醒心中暗自思量,这场对话终是触到了对方敏感的神经。
赵霖忱又一次阖上双眼,深深的呼吸间,仿佛在汲取着空气中的一丝慰藉:“这一切究竟是何缘由……为何我的脖颈与背脊,如同烈火灼烧般疼痛难耐……”
孟醒暗笑,心中的确有些许欣慰,毕竟这位硬汉终于显露出一丝凡人的脆弱。
原以为你铁石心肠,对痛苦毫无感知,殊不知,在你不省人事之时,为了治疗你的伤势,连麻醉药都未曾使用,直接下了两刀。
他耐心地解释:“那是方才那位老神医为你放血通瘀……赵先生,苏醒之后,是否感觉到身体有了什么异样的变化?”
赵霖忱仔细体察自身,除了那两处明显的痛楚之外,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思维变得异常清晰,如同晨雾散去后的天空,一片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