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用自己的指腹轻轻擦去了她刚刚落下来还有些温热的泪珠。

甚至都不敢太用力，怕她受伤。

“到底发生什么了？”

宋幼菱深吸一口气，这才用了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柏青檀和别人一起欺负我。”

季询一听这话就挑了挑眉，“欺负你？”

怎么个欺负法？

不过他还没问出口，宋幼菱就继续点头道：“有办法让我离开京城却不被柏青檀知道，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

她是真的被柏青檀给骗怕了，从她们重逢开始，柏青檀就骗了她不止一次。

她不知道世上的人是不是都一样，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季询。

但现在除了季询以外，她真的找不到其他可以帮忙的人。

“当然可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季询才不屑与柏青檀相比。

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宋幼菱，眼神在她身上游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过了半晌才轻声道：“你说说看柏青檀怎么欺负你了？”

他现在对这件事还真有些好奇。

宋幼菱抿唇，皱着一张小脸就是不愿意说话。

季询冷笑一声，见她这么不愿意说，到底是没有继续强求，而是转过身在这个茶室里转了一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柏青檀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现在相信了吧，像你这样的笨蛋跟他在一起，迟早会不会骗得裤衩子都不剩，被卖了还要帮着他数钱。”

听着他的数落，宋幼菱坐在椅子上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中腹诽，“难道柏青檀不是什么好东西，季询就是什么好东西了吗？他们俩也算是一丘之貉吧。”

宋幼菱弱弱的开口，“当初你被季家赶出来，是我给你房子住，你还想跟我那个，你还打我。”

她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季询百口莫辩，忽然沉默了下去。

他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宋幼菱，开始为自己狡辩，“那是因为你那个时候看起来很欠操我才会想着要满足你空虚的身体，而且我也没有得逞啊。”

他明明什么都没得到，为什么现在还要被她数落？

还像是把自己钉在耻辱柱上一样。

“那是因为那天正好被柏青檀撞上了，不然的话……”

宋幼菱说了一半停下，后面的没说完的半句是什么，他们两个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季询再次沉默，隔大半天，他才说道：“行了，那个时候是我心情不好，我承认确实很混蛋，但我以后都不会了。”

他那个时候确实只是把宋幼菱当作那些和以前想要巴结他故意送上门来的女人没什么两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幼菱在他心里面的形象逐渐的转变了。

他突然意识到，她和那些肤浅的女人都不一样。

给他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她这女人又笨又傻，一点都不精明，单纯是好听点的说法，说难听点就是蠢。

被别人骗了一次，第二次还会傻乎乎的相信。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上了她哪一点，一开始以为只是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