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陈阿娇可比刘彻大了将近四岁的来着,早到了适婚的年龄。要是真等到刘彻二十冠礼成人后再大婚……抖一下,汉代规定,女子二十岁不嫁人就要交五倍的人头税,虽然堂邑侯府不用交人头税也没人敢罚她们家,可堂堂未来太子妃被连着四年列入嫁不出去的黑名单,怎么看都不对劲儿。再者,政治联姻,大家可不在乎婚约以外的任何事情。
想想也就释然了。韩嫣点头:“咸吃萝卜淡操心,管这个做什么?”
“你现在倒自在了,以前可从不见你这样说话的。整天战战兢兢,生怕树上掉片叶子砸破了你的脑袋。”韩则撇嘴。
“扔你到宫里,不想被砍头打板子然后踹出来,长脑子的都会小心!我现在怎么啦?不挺好的么?”韩嫣皱鼻子。
“行了吧你,一会儿你真不去宫里赴宴?”
“我去干嘛呀?就算我去了,算哪一拨儿?干嘛不去了,省得不自在。”
“太子问起来我怎么回?说你嫌宫里不自在?”韩则往前倾身,促狭道。
翻个白眼,靠!我把你养得膘肥体壮,让你有力气来嘲笑我!还我的食谱来!韩嫣冷哼:“你会这样说才怪!”
“你又知道了!行了,我就说,你没接着传召,不敢擅入。这总成了吧?”
“谢谢啦~”韩嫣把调子拖得老长。
“成了,人不去,贺礼总得到吧?你想送什么?”
“我一过了时的郎官,能送什么?不过按郎官的品级,应个景儿罢了。”做人要低调,冲动是魔鬼。
“这可不行,虽说你的品级不高,可毕竟与殿下有数年同窗之谊,便是不送贵重的,也要送点新巧精致又表心意的。不然,放哪儿都说不过去。”韩则说起正事儿倒也头头是道。
韩嫣想了想,便道:“新巧精致表心意又不贵重,照说那些吃食和田里用的农具都行,可哪有大婚送这个的?咱们又不想让这些东西惹别人的眼。”真想送,也得等刘彻登基了再送吧,这时节,景帝快挂了,朝廷忙作一团,有好东西也未必能得到重视推广。怎么瞧,这大婚都像是景帝的临终交待,安排儿子后路的那种。
韩则低头寻思了半天:“倒也是,这可难了。”
最后,还是商定,韩嫣拣应景的诗文手抄了几篇《诗经》。韩嫣的字已是极好的,抄《诗经》又应了同学身份。不贵重,又是自己写的,更显得真切。最后传来的消息是:韩嫣手写的那挺标准的小篆,让景帝取来,存进石渠阁,预备给未来皇孙学字的时候当帖子用。
“说吧?怎么谢我?”韩则一边擦汗,一边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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