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髅笑笑毫不犹豫地笑出了声。
“没错,我就是那样的天真可笑。”墓幺幺毫不介意,“汪若戟没有收,我便把这个镯子固执的留在了这里。我是那样的愚蠢,我是那样的坚信,他会改变。我其实一直没有走,一直隐藏在暗处观察着他,我想他一定会改变主意,一定会把这个镯子拿走。”
“我是那样的确认——”
“我眼中那位绝世而独立的人物,绝不可能是坏人。”
“但,他直到离开,也没有拿。”墓幺幺声音变得很轻。
“既然他没有拿走玉镯,就是摆明了拒绝了,直截了当的告诉了,他汪若戟不可能改变什么的。可是直到牧画扇将死,也仍没有去杀他,不是吗?”髅笑笑的问题很尖锐,也很直接。
“嗯。”墓幺幺点了点头。
“因为,下不去手。”髅笑笑说道,“因为哪怕汪若戟就真的是世人所说那个天下极恶,也无法去杀他。天底下死于手里的恶人何其多,何时也没有见过对他们任何一个人下不去手过。就连对我,对我,都下手多狠?啧啧,那个名赫一时的纨扇君子,那节高气傲的扇尊,对他汪若戟,不忍心。而所谓不忍心……”
他如同一只缓慢蹭到人身旁的猫儿那样凑近了墓幺幺,轻声细语,“便是有了私心,动了私情。”
“我早就说过,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圣人君子,连也不例外。不过是隐藏的很好,隐藏到了现在——”他伸出指尖,掠过她鬓边的碎发,露出她的耳朵。他暧昧地凑得更近了,舌尖舔过她的耳垂,“听说了汪若戟的时候,可知道,我想到了谁吗?”
“谁。”
“我想到了。眼中的汪若戟,与世人眼中的,何其相似。汪若戟是否绝世而独立我不知,但我此时却知一件事情。那时并非对汪若戟动了凡心,也非对汪若戟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从那时起,那具被人精心伪装捏造的英雄的皮,已经开始有了破损。”
“或许并不是看到了汪若戟的绝世而独立。”
“或许并不是看到了汪若戟。”
“而是看到了墓幺幺的影子。”
“而是……从那时,就已开始醒了过来。”
“牧画扇,本就不是牧画扇,而是有人精心为编造的一个名为牧画扇的谎言。一直禁锢在这谎言之中,活在这谎言之中。”
髅笑笑的呢喃如鼠尾草一样轻轻扫过她的耳廓,声音被刻意压低时里的嘶哑混着磁性的低迷,令人无法忍受的想要沉沦:“换句话说,可能……一直以来,那牧画扇的皮囊之下从来都是墓幺幺罢了。”
髅笑笑的亲吻来得毫无征兆又似乎早已做足了前戏。他像是一个不着急品尝胜利的将军,缓慢地擦拭着自己染血的剑锋,平静地睥睨着敌人的溃败那样对待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墓幺幺。她的迷茫,她的心痛,她的难过,她的悲伤,她的绝望,她的黑暗,在此时溃不成军。他缓缓地亲吻着她的肌肤,从她的眉眼到她的脖颈。他的手滑入她的衣服,抚摸过她身上带着伤痕的肌肤。
眼前圈于绝望无助之中的女人,是髅笑笑手到擒来的俘虏,他似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将她置于囚笼之中把玩一生。
“不……放开我……”墓幺幺忽然开始挣扎。
“我不会像那只小狐狸一样对。”髅笑笑轻轻咬在她脖颈上,耐心地挑逗着她。
他像是一个被逗猫棒逗弄过许久的猫。
墓幺幺这根逗猫棒时而近,时而远,时而紧,时而松,时而给他惊喜,时而给他失望,时而让他偏爱,时而又让他憎恨,时而让他仰望,时而又让他可以轻易践踏。
他的**,他的偏执。
他的邪恶,他的执念。
已经都累积到最巅峰,如今带着故意戳破一个秘密,又给一个更加难解的秘密与她时的恶意,扩散至他灵魂的每一个角落。
这世上从来未有过一人一物,能像身下这个女人一样,带给他无时无刻的新鲜感。
他要得到她。
此时。
此地。
“髅笑笑。”她喘息着喊出他的名字。“我……需要。”
他停了下来,撑起身子,望着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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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