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呢。”关书书冷冷地接过话去,看得出来,他已经甚至演戏都不愿了。
“——我。”墓幺幺顿了一下,手指掠过自己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
关书书很安静,似乎在等她一个解释,等她一个哪怕是借口的解释。
可她只说了一个字,便好像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就这样侧脸背对着他,仔细地看着这老宅。
“你到底要说什么?”
“没什么。”她站了起来,转过身朝外走去,并不在看他。“其实,我今天来,是想介绍个朋友给你。你们两个其实蛮像的——我还以为,你们两个一定能当蛮好的朋友。”
她笑了笑,像是在自嘲,走到了湖边,停下了脚步。“——可能现在说并没有什么意义了。但是,对不起。”
关书书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在这时意识到了什么,有种格外不好的预感。他这时甚至想冲上去抱住她,告诉她,我不是故意的,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口不择言,都是口无遮拦,我并不是故意——我并非。
我真的想说的不是那些话。
我说那些话,只是想等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只想听你一个解释。
我只要一个解释。
求你了。
求你看我一眼,看看我还在这里等你。
我。
“攸执笔。”墓幺幺一声轻唤。“今日这一刀,我认了。但我还是看在旧日情分且提醒你一句,日后不管有多少人要刺我,有多少刀会捅在我身上——本郡主,都不会这么认了。”
关书书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
墓幺幺已经消失在原地不见了。
今天的月色很好,很像那天抛下他一人守在这旧宅时的月色。
关书书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
“贵子……”轻瑶一脸担心又一脸生气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拦着我,不让我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刚才的旧宅里,轻瑶和哈睿一直隐藏在她的空间里,默默地看着没有现身。
“王师傅都不会告诉他,我为何要告诉。”墓幺幺轻轻笑了下,可能是今天夜晚风大,她吃了那么多凉风,忍不住咳了几声。
轻瑶见状,忙去外面给她端热水了。
从回来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哈睿这时才站到她的身后,轻轻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搂住了她。
墓幺幺似有些太累了,像是今天在老宅短短的那一会,用光了她的生机。她闭着眼睛靠在了哈睿的手臂上,久久轻轻说道,“哈睿,我……”
“不要听那个男人的,你的心很好很漂亮。”哈睿抱住了她,“不是那个人说的那样。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是。”
他笨拙的重复着这样的话。
“嗯。”她说,“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小韶。”
……
第二天。
那位执笔告诉船夫,他再也不用每月送他来这老宅了。
“故人已逝了。”他站在船头,说。
船夫心底高兴的不行,可看着这位执笔此时的样子,他猜想一定是位关系很近的人,不然,这位执笔怎么会每月都来这闹鬼的老宅,等上一天,月复一月,年复一年,雷打不动,不论什么都无法阻止他来。
于是叹了口气,说道,“执笔节哀,敢问她叫什么?我回头也教我婆娘烧点钱,祭拜一下。”
执笔轻轻一笑,转过身来,“逝者已逝,无需挂怀。他……叫小书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