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终于出手了。
锋利的指刃擦过她的喉,手钺直戳她心窝。杀招同出,不留缝隙。三更天的夜『色』最深,月光还来不及撕破云翳,只能从暗光里见到杀器的毒光。
刷拉——砰——
几息时间。
扯出长长的血线。
血线未落,那刺客的身影瞬间就消失了。
从墓幺幺察觉到身边有人,到刺客必杀的杀招刺于她身,再到她反掌推出——刺客已经从原地消失不见。
她敛衣坐起,用手指压住脖颈间的伤口,望着地上的血渍,表情阴晴不定。
一击必杀,无论目标是否重伤还有机会,只要杀不得,则立即退而保命。
这样精准而干脆的舍弃速度,让墓幺幺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而且在丹宵宫里是有护山大阵的,也就是说不可能有外人能在丹宵宫的地盘上瞬移。
这个跟在弗羽乙乙身边的杀手如果有异动,轻瑶应该会跟来,那么要么就是多个杀手,要么就是这个杀手不知道用什么障眼法瞒过了轻瑶。
而且墓幺幺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任何人在监视自己,那么他们是如何知道染霜今天不在的?
无论是哪种情况。
都有些棘手了。
要么,是一个顶级的杀手。要么,就是一群厉害的杀手。
墓幺幺叹了口气,比起后者,她实际上更担心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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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
墓幺幺身边的杀手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她不得不把轻瑶招了回来。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轻瑶不但没有帮上忙,反而在回来的第一天就受了不轻的伤。
……
“你再说一遍你来干嘛?”丹祖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墓幺幺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靠在丹祖的软塌上望着他说:“借宿。”
丹祖的脸『色』黑如锅底,“借宿?五徽长老的院子都给你了,你还来借宿?你又不是没地方住?”
她不以为然,“可是我那院子被炸了诶。”
“炸了?!”丹祖的脸『色』更难看了。
“对呀,炼丹没炼好,炸了。”
“你是炼丹又不是炼暴烈符,能把院子炸没了?哦,敢情昨天下午山上那动静你整出来的?”丹祖眉峰都蹙成了一团。
“对呀。”她一脸理直气壮。
丹祖瞅着她那个表情脑仁儿都疼,于是说道,“让娥筝再给你找房子去。”
“……”伫立在一旁的噤若寒蝉的娥筝冷不丁听到唤打了个机灵,抬头怯怯地看了一眼丹祖,小声地说,“都炸了。”
“什么叫都炸了?”丹祖的声音听起来倒还挺平静。
“就是,给她找了几个居所,都炸平了。”
“……”丹祖的眼角直抽抽,久久说道,“墓幺幺你到底炼的什么丹?”
这次墓幺幺没说话,娥筝反而抢先道,“丹『药』我都看了,没事,不知怎么回事,就是炸丹。”她想了想监督着墓幺幺新炼的那炉丹,摇了摇头。
丹祖冷笑,“没事,把她丢到后山野地里去炼。”
“好啊。”让丹祖意想不到的是,墓幺幺居然万分听话地站了起来,朝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后山野地里挺好,人少,鸟多,还有条小溪。这样就算以后有什么奇怪的流言蜚语,也可能都是小鸟成精了瞎叨叨的。”
“等下!娥筝,你出去。”
……
墓幺幺再次躺在那个软塌上扮演一滩泥巴,慵懒地趴在那里侧着脸看他笑:“早点答应不就好了,这下好了,你这个可人儿的小侍妾下去不知道瞎想到哪里去了。”
“你以为是谁害的!”丹祖气得嘴都要歪了。“墓幺幺,你到底要做什么?”
她干脆地翻了个身,侧着躺下,“我说了呀,找你借宿。”
“娥筝已经不在这里了,你不用来这一套。”丹祖走到她面前,蹙眉盯着她说。
墓幺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那好吧我就实话实说。”
“嗯。”
“我想找你学炼丹。”
“不行。”丹祖几乎是瞬间就拒绝了她,但是反而他也真的信了这个理由,“我丹宵宫素有规矩,我收徒名额已满,不可能再收你为徒。你有自己的师父,找你师父去。”
“那好吧。”墓幺幺再一次轻飘飘地就答应了。
丹祖又纳闷了,越看墓幺幺心里越没谱,“你不生气?你不去瞎说些东西?”
“我有那么小气?”墓幺幺微微一笑,“被你拒绝的这么惨,我觉得我需要一些补偿?”
“你又要怎样?”丹祖警惕极了。
墓幺幺抱着然她上的枕头,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借宿。”
……所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丹祖在莫名其妙地折腾了这么大一圈之后莫名其妙地就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能答应了她呢?他脑子有点『乱』。
尤其现在在说完那两个字沉默了许久之后,丹祖好不容易想出来一大堆理由去拒绝她……
然而。
“呼……”
低低小小的呼噜声响了起来。
她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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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不甜--
我准备开始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