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雀歌慌忙去扶他,被他毫不留情地打开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主人呢?”
“我……本来是要来救你的,可是墓幺幺一直拦着不让我见你。”她泫然欲泣,“好了,我带你走,十三公主那边答应帮你请最好的奥医看身体的。”
“不用。”他十分冷漠。
“可是霸相府里根本不拿你当回事啊!你都出来这么久了,一直在昏『迷』着,结果墓幺幺连找个奥医都不给你找?就两个丫鬟在这里伺候你,能有什么用?说起来,你为什么会看起来这么虚弱?而墓幺幺反而生龙活虎的?”蔺雀歌仿佛抓到了什么关键的东西,抓着染霜的手腕,语气急重。“你是不是又为了保护墓幺幺自己受了伤?”
染霜挣脱她的手,“不是。”
“不是?”蔺雀歌提高了音调,讽刺地看着染霜。“墓幺幺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值得你这样对她?”她猛地站了起来,抬起手臂指着门外,“说来说去,不都是墓幺幺害的你?你一开始要不是给她写那种信,疏红苑怎么能抓住你的把柄把你关起来?”
蔺雀歌气急之下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染霜打断了她的话:“等下。”
“哪种信?”他突然抬起头来,眸里睨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光。“你怎会知道是哪种信?”
“……”蔺雀歌的身体瞬间僵住了。
她极为不自然地避开他咄咄的视线,还在强撑着说:“你给她写的还能是什么信?”
染霜扶着床柱站了起来,有些蹒跚地走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蔺雀歌:“无论是什么信,我从来没有给你看过。”
“我问你,是不是你嫁祸的主人?”
她朝后退了两步,有些仓皇失措的样子。可染霜哪里会如她意,抬手攥住了她的肩,一把将她推到了墙上。他的眼睛还是那样拥有致命的美丽,然而此时里面她的影子,看起来脆弱地像是一个要随时被他撕裂的纸片那样无足轻重。
“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你一个堂堂青藤埅灵,为什么对她这样忠心耿耿?她为你做了什么值得你这样对她?”蔺雀歌的眼睛里不停地涌出泪水来,像是一朵被暴风肆虐过的白芍那样无助可怜。“那我呢?我为你坑害了我的父亲,害的我门派一朝失势,现在沦落到在十三公主身边当一个下贱的奴婢!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有没有把对墓幺幺的好分哪怕一点点给我?”
“啊?染霜?我问你,你有没有??你没有!”不食人间烟火的冰清玉洁,沉鱼落雁的绝『色』容颜,此时因为欲绝的背痛和长久压抑的痛苦,滔滔宣泄成扭曲而狰狞的另一个人。蔺雀歌一把扯掉自己的面纱,指着自己的脸,“你告诉我,我哪里不如她?我哪里不如墓幺幺?你要这么对我?”
“我对你到底算是什么?她是你的主人,我算是什么?是一把伞吗?下雨了拿我遮风挡雨,天晴了就把我扔到角落里落灰?”眼泪不停地涌出,她愤怒地用手拍着染霜的肩膀,“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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