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狐玉琅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低,但是依然是平常完美的腔调。
“那你怎么会飞呢?”蔺雀歌像是个孩子那样蹲了下来,莫说端庄了,稍微一蹲都看起来笨手笨脚的愚钝。“我娘说了,只有神仙才会飞。偷偷跟你说哦,我娘就是神仙,现在她都飞到天上去了。”
“是吗。”他笑了起来。
“蔺贵子,蔺贵子!”四周士兵们焦急的声音不断传来,已经近在眼前。
……
狐玉琅回过神的时候,刚好对上怀里那个不停眨着的水汪汪的眼睛。他都做了什么啊,看着被自己一下抱到树枝上来的蔺雀歌,他内心一阵『迷』茫。
“哇,你真的是神仙!”蔺雀歌雀跃无比,拼命的拍着手。
这样不行的,被曲祸的人发现就坏事了。狐玉琅的理智在劝慰自己。
“我还要我还要!”没有任何防备,蔺雀歌似一只小兔子那样一下扑到了他的怀中,仰着脸那样楚楚地盯着他的眼睛。
……
“等下!”庞案阻止了满脸焦躁的榴姿仙子,安慰道,“没事的,仙子你也莫要太过担心。这片树林很小,已经我们的人手团团包围住了,蔺贵子不会丢的。”庞案很有信心,“更何况,蔺贵子这样的状态总是憋在房间里也不好,而且还要憋上三天,不如让她在里面多玩一会散散心,是不是?”
“贵子?”榴姿这时候看到蔺雀歌走了出来,慌忙冲过去一把将她搂住。“你去哪里了?吓死我了!”
“我见到神仙了,很美很厉害的神仙。神仙带我飞了很久很久,从这棵树一下就飞到另外一棵树了!”蔺雀歌张开双臂,像只小鸟那样刷刷地蹦来蹦去,看起来心情格外的好。
榴姿虽然没有说,但是眼神对向了庞案,庞案立刻心领神会,率人冲进了树林。可是让人失望的是,里面什么人都没有。
或许,只是贵子又发病了吧?他们都这样想着。
……
“王爷,你这……”景臣无比震惊地盯着狐玉琅的头发。
狐玉琅面不改『色』地走到镜子旁,对着镜子摘下了头发上的大红木锦。“你们都退下吧,我想静静。”
景臣等下属不得不退了出去。
魂归谷外的月亮格外的美。
可也格外的叫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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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我要神仙,我要神仙!”蔺雀歌躺在地上嚎啕大哭。
“贵子,贵子!”榴姿心力交瘁,是连哄带骗费了好半天功夫才将蔺雀歌从地上给拽了起来。
看着浑身脏兮涕泪满脸的蔺雀歌,她已经压抑不住眼神里的厌恶。还是强忍着耐心,让丫鬟将蔺雀歌给拖了下去。『揉』着眉心,她是烦躁至极。不过好在是这日子总算马上就要到头了,曲祸平安回来,那个奇怪的贵公子也离开了,明天就可以离开这该死的夜昙郡。
是夜。
大风。
风极大,极古怪。
驿站不远处的山坡上,狐玉琅望着驿站的方向。蓦然,他的脸『色』忽然大变,犹如看到了神鬼在世。
“敌袭!!”
“敌袭!!”
“啊啊!”
慌『乱』的人声鼎沸,并没有持续多久。
不不,应该说很短很短的时间——整个驿站就陷入了死寂。
只有狐玉琅看的分明,一个身影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将一个带着镣铐的犯人平静的带了出来。
“还要谢小王爷帮我拦住了他们三日。”忽然,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
狐玉琅大骇,转头看过去时,刚才还在驿站的男人,已站在自己不远处,身后跟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染霜。
他不着痕迹地攥紧了拳头,面『色』平静,行了大礼:“前辈。”
“东瑶山会记住小王爷的恩情。”
随着这声音落下,眼前又是一阵大风刮过,再无半点人影。
他回过神来,转头望向景臣:“你看见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了吗?!”
景臣万分错愕『迷』茫,说道:“王爷,什么男人?”
狐玉琅愣了许久……东瑶山。
怪不得始终查不出来染霜的背景——原来,他的背后是东瑶山的那位?他的手指攥的更紧了。
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他要怎样,才能!
才能!!!
该死。
驿站那边总算传来声音:“贵子贵子你没事吧?”
“呜呜呜我要神仙!”从睡梦中被打扰醒,显然很让蔺雀歌生气,她的哭声更加尖锐了。
狐玉琅盯着驿站的方向很久很久——
直到储物戒指里的虫珠不停地响了起来。他才转过身来,点开了虫珠。
“小王爷,御尺桥恐有变故,你带人去趟。”囚野夫的命令传了过来。
“是,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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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上御尺桥杀管忠?”
“没错,这就是白王殿下安排给你的任务。”
“灵蓉小福,你看我这样能去杀谁?”墓幺幺举起手腕,手腕上的锁链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
“白王殿下说,只要您杀掉管忠,她就将那日对霸相爷下手的犯人,交到你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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