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傅这下犯了难,是真发愁了。
这时候还在床上养伤的李师傅,拿出纸笔来,写下两个字:“公子。”
王师傅一拍脑袋,对啊,还是老李行,头发少就是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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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幺幺,公子想看看你。”王师傅小心翼翼地拿着一面铜镜走进来,放在了墓幺幺床边的桌子上。
铜镜里是他们都很熟悉的书房。
茶桌旁坐着端着茶的儒士,茶气袅袅中,他眉目依然。“王师傅,你出去吧,我和幺幺单独谈谈。”
王师傅领命出去关上了门。
“幺幺。”汪若戟开了口。“房间里这么暗,也不点灯,我的眼神儿也不如你们,并不能看清楚你。”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他并不着急,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这么些天没见你了,当爹的想看看你,可以吧。”
“别看我。”她终于开了口。
“为什么呢。”
“我是个怪物。”她说道。
汪若戟竟然抿唇笑了,他看着镜子里黑暗的床角,那里面抱着被子缩成一团的女孩儿仍在瑟瑟发抖。他叹了口气。“所以呢?”
“所以你别看我!别管我!”
“所以不看你,你就不是怪物了吗?我不管你,你就不是怪物了吗?”他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的,“我尔时便教过你,这世上最无用两件事,一是夏厚被冬轻扇,二是旁人目世人言。除了你自己,包括我在内,旁人都是无用的。”
“你是不是怪物,和旁人没有任何关系。”他继续道,“你不是不想让我看到,也不是不想让我说,你只是自己不敢看,自己不敢面对,甚至自己惧怕着自己。”
“没关系。”他笑了起来,“幺幺啊,你也好,我也好,甚至是蟾桂宫里王座上的那位,都有过不敢面对自己,畏惧自己的时候。我们都不是神仙,都会犯错,甚至会犯下弥天大错。但是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他伸出手来,轻轻地抚上镜子里的那个角落,好像在抚『摸』墓幺幺的头发那样温柔。
“正因为惧怕着这样的自己,我们才能无畏所有的砥砺前行,才可翻过无人敢越的深渊,才能攀上从未有人敢企及的高峰,才能一步步变成我们真正想成为的那个人。”
“而就算你失败了,跌下了深渊,摔下了高峰,没有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反而真的成了你惧怕的那个怪物。”
他静静地望着镜子里的少女,仿佛她就在自己面前那样,声音轻柔地像是三春天里的暖旭。
“你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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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
霸相真的太温柔了嘤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