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知苦的表情一下变了。
他虽是刚出关不久,可关于这个女子的事情,他除了没见过本人以外,其他的事情倒是听说了个透彻。他眉间稍微有些发凝,随即就舒开,状若吃惊,起身躬礼道:“原来是墓贵子,先前风某多有不敬,望贵子见谅。”
墓幺幺礼笑道:“无事。恭喜风长老突破瓶颈,相信不日就可突破六化。”
说完,又半垂着眼倚在了白韫玉身上。
风知苦的笑意一下子收尽。
“你怎么……”
无法掩饰的愕然甚至还有有些怒意使得他眉间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他张张嘴,显然想继续说什么,可是,愣是闭嘴端起杯子再不多言。
他此次出关突破瓶颈一事,谁也没说过。连自己的师傅和门主都不知道,怎么会让一个小丫头知道???
疏红苑的可怕——果然是无孔不入,天下之事无瞒于他们的眼睛。
他心下凛然微惧,已知面前这些人的对话,绝对不是他能牵扯进去的,于是他只端起了杯子,良久道:“小王爷,白少主,墓贵子见谅,门里刚有人传音于我,说有些事要风某去处理,就先不陪几位了——改日,改日。”
说完,他躬礼,起身就走。
待到他消失在这里不久,狐玉琅抬起右手虚空里轻拂,面前的杯盏茶水顷刻消失不见。身后有名紫衫少女上前一步,放下一枚鹅颈点翠壶,又落三盏琉杯。
“墓贵子好手段,不过一语就惊得临仙门长老落荒而逃。”
狐玉琅垂目浅笑,手指一滑,凭空出现汩汩青烟,将那壶杯笼于其间,叫人看不真切。烟散,三杯俱满,他食指一翘,两琉杯就飞定在白韫玉面前。
白韫玉面色一变,那两杯一下静止。
而杯中袅袅青烟还未散去,其间琼液也未有任何波动。
“看样子,白少主心法又大成一门。”狐玉琅赞道,端起自己面前的琉杯置于唇边,啜饮一口,那青烟也如丝如雾地滑过他唇角。“无愧是上届青藤魁灵。”
白韫玉面色如常,端起茶盏一饮而尽,随即道:“白某区区四化小辈能入七化之宗小王爷的法眼,倒是总算有了吹嘘之本。”
一杯喝完,他端起第二杯,仰头碰到唇畔,手上却触润,点蔻的葱指正正按住了他的杯盏。随即,她仰起头来竟是就着他的手一下喝了半盏,也浑不顾自己现在和他的姿态是几多暧昧,撩人难耐。
竹叶梭梭响着,小亭内,一时间,只闻她轻啄的薄嘶。
“墓贵子。”狐玉琅终于开了口,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手里的珑札。“既现在没有外人,我就把话挑明了说吧。”
他停了下来,因为墓幺幺总算是放开了白韫玉,从他身上直起身子坐在了一旁。
更不要说,她刚坐定,体态神色就褪去了先前那软腻酥媚的娇色,垂眉燊色,静姿恬意。她从白韫玉手里取下那杯残茶,在手里把玩着,倒好似在耐心等他狐玉琅说完话。
狐玉琅余光瞥见在墓幺幺抽身离开的时候,白韫玉手指攀上了她的手,倒好似还不愿她从他怀里离去一般。可他面色无异,绻绻柔色:“墓贵子今天来临仙门,无非就为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