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狐狸，到底有多想杀云青天，光从那嗜血的眼神中，就能看的出来了。

可老妪面对凤九倾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竟猛地摇头，将脑袋都快低到泥巴里了。

“大人，没有。”

“那还不快滚？”

凤九倾语落瞬间，老妪快速的朝他磕了三个响头，化为一道烟雾正准备离开的同时，凤九倾倒也信守承诺，猛地一个抬手，不知道从哪弄出一张画着经文的红布，包裹着地上的神像，朝着老妪丢去。

老妪幻化而成的大灰狐狸，接过被包裹的狐仙娘娘像后，一声令下，漫山遍野的狐狸们瞬间一哄而散。

狐狸们走后，凤九倾一个盘旋，直接回到了纸轿之中，抬轿的那四个穿着囚衣的纸人，抬起纸轿，朝着月光奔去的刹那。

他这才幽幽的对我留下一句。

“殷琉璃，乖乖等我，下月月圆，我来找你。”

凤九倾走后，浑身是血的云青天，这才体力不支的整个人直接摔到了地上，嘴里更是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师父！”我惊得连忙上前一扑，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我没事……”他轻轻的拾起地上的拂尘，想要咬牙站起，却又再次倒了回去。

“师父你先别动！”我手足无措的安抚着他，是真的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能为他做些什么。

他让我把他怀里的一个小瓷瓶拿出来，倒出几粒小药丸，吞入腹中，又喘了好几口粗气后，这才恢复了些许体力。

“琉璃，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他的？”云青天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眼里满是质问。

我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也没敢隐瞒的，将自己之前隐藏的来龙去脉，全都全盘托出。

听完我说的这些，云青天忽然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哈……难怪……哈哈哈哈哈……”

“我就说那个女人，好不容易现一次身，上你家能安什么好心？”

“居然把你像祭品一样上供给他，真是她能做的出来的事啊！”云青天咬牙切齿的说着，好似我与凤九倾扯上了关系，那将是万劫不复一样！

“师父，凤九倾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们都这么怕他？”我焦急的对着云青天问道。

他却忽然长叹了一声，摇着头回了我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

我瞬间愣住了，只觉他在骗我。

在我的注视下，云青天却自嘲道：“琉璃啊，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连他的名字，都是从你嘴里才知道的。”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不知道他是谁，却认得他，这么害怕他？”云青天问我。

我点了点头。

他这才戏谑的告诉我，“因为，我们承天派的密阁中，挂了一幅他的画像，画里的他，穿着一袭白衣，衣服上落下点点红梅，那是鲜血沾上衣服后，留下来的痕迹。”

“他半跪在雪地里，身后是大片大片的尸体，把雪地都染红了，天上飘下来的雪花，落在他的头上，染白了他的睫毛，旁边还有一把插在雪地里，被染的血红的剑。”

“见到画的那年，我十三岁，却被这幅画给震撼到了，明明只是一幅画，望着这幅画，就像是亲临战场一样，整个人都沉浸在了画里。”

“我问师父，画里的这个男人是谁，你知道我师父怎么回答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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