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在其手弯成了张大弓般,呯得一声弹在了登闻鼓上,发出嗵得震天巨响。
整个鼓身上流淌的水珠被音波震得漫天飞洒。
而随着如惊雷炸响的鼓声逐渐传递,小半个白玉京之人都听到了震耳的声音,大多数人还在疑惑。
咦!今日这雷声略有些不同,好生古怪?
轰得又是巨响传来。
恰恰此时,天上一道惊雷炸裂,鼓声、雷声混合在一起,整个白玉京仿佛在这一刻都失了声,天地襟声,只剩下了轰隆隆巨响在高空回荡!
轰、轰巨响接连传来,这下所有人都知道。
这肯定不是天上惊雷,有那年纪稍微大些的,仿佛从回忆里想起了什么,脱口而道:“登闻鼓!这是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不多不少,刚好九声鼓响之后,有那学识渊博之人已是大惊失色。
九鼓问天,何人如此大胆,这是要申诉天子呀!
朝阳门前,登闻鼓上空此时已是漫天煞气,冲宵而起,
白玉京郡兵司。
当那第一声鼓响之时,正百无聊赖的钱六斤腾得站起,脸色凝重的看向登闻鼓方向,这是谁敲响了登闻鼓?
当巨响接连传来,钱六斤蓦地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恍然惊喜之色。
直到九声鼓响之后,他脸上再无疑问,身形不再迟疑,几个纵跃,便出现在郡兵司大门前,正欲朝着朝阳门方向赶去。
可身形又猛得一止,转身看着大门上方门楣上“郡兵司”三个大字,伸手自袖中取出一方玉石大印,不舍得深深看了几眼,甩手就将它抛了出去。
呯得闷响,玉印不偏不倚,刚好镶嵌在三个大字上方。
他发出声畅快大笑,身形如电光般飞奔而去。
刚转过两个街角,迎而便来了个人影,他身形一顿,柳塑风也显出身影。
两人相视一眼,愣了下,继而都畅快大笑起来。
半响后,柳塑风才止住笑声,问道:“你这莽货,那官印可千万要留下来!”
钱六斤洋洋得意的朝他瞄了两眼,张口道:“你当老钱是个傻子么?老将军不是说咱们在其位,就得受律法规制约束么?
不是有句话叫‘挂印而去’么?我直接将官印挂在了门楣上,人人可见。
呵呵,现如今,某便是一介白身,这下,老将军可不能再骂老钱了吧?”
柳塑风脸上露出古怪之色,懊恼道:“我怎么没想到挂门楣上呢?就这么放在公案上,万一别人误会咋办?”
两人再次面面相觑,都见到了对方眼中那缕戏谑之色,不由得又哈哈畅笑起来!
泥人巷,无数精壮汉子自四面八方汇聚在泥人会总部前空地上,有须发花白者、有残肢断臂者,甚至有一些平日里没人看得起的街边老混子……
可每个人脸上皆露出激动喜悦神情,只因现在他们只有同一个身份,大夏军士!
特别是见到那如狼烟般直破云霄的血红煞气时,已经有人大哭流涕、愤声痛骂起来,也有人眼神迷茫、面露追忆……
唐泥人带着唐劲松、罗汉出现在众人前方,双手挥了挥,下面的声音便渐渐沉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