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态度依旧恶劣,但是跟前几天相比又有了变化,常笙画在心底揣摩着,面上不动声色,“师兄是觉得我钻营太过,失了搞学术的风骨?”
井孟可的语气平平:“知道就好。”
常笙画却觉得没这么简单,故意道:“现在这世道就这样,不会钻营的人就不好混……”
随着她的话语,井孟可脸上的冷意越来越深。
常笙画觉得自己摸到事情的脉络了,缓声道:“毕竟做事嘛,结果和效率是最重要的……”
井孟可的眸中瞬间有刺眼的光亮起,像是灵魂燃烧的白色火焰,“所以——就可以忽略掉所有旁枝末节,直奔结果去吗?”
常笙画没吭声。
井孟可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她,又像是透过她去看别的人,一声质问,仿佛跨过无数年时光冉冉,仍然不失掷地有声的力道:“——这跟不择手段有什么区别?!”
常笙画沉默地凝视着他。
井孟可手背上的青色筋脉都已经浮现出来,胸膛起伏不平,连呼吸都带着火焰的味道。
常笙画只是继续沉默。
她想,这也许是井孟可当年没有问出来的问题,到了如今,已经失去了可以质问的人。
井孟可被常笙画这么看了几分钟,忽然就颓唐地将气势一收,低头道:“抱歉,我失态了。”
常笙画的心里已经了然。
果然,常笙画接近袁函良以及富茜茜的举动被井孟可看在眼里,令他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几乎将他骗到婚姻殿堂的女人。
但是几天前还没有征兆……难道是这两天安秋行动的时候被井孟可注意到了?
常笙画在心里已经笃定井孟可识破了她的身份,只是仍然没有搞懂对方是怎么发现的。
要知道常笙画已经从You-Kno-ho退伍近十年了,哪怕她保留着一些职业习惯,可也不是一个外人所能知道的秘密。
不过井孟可一看就没有为她解答的意思,常笙画只好暂且把疑惑放在心里。
常笙画从井孟可的办公室离开之后,一早上都在忙活三区这边的工作。
井孟可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还是真的相信她的工作能力,居然把大部分事情都丢给了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说是要忙点文书工作。
常笙画倒也不介意接下他手头的工作,跟一些病人聊聊天,看能不能套出些有用的消息。
尤其是一些长久住在这里的病人,虽然他们的精神问题是存在的,不过也不代表他们的智商有很大的缺陷,甚至大部分人都还挺聪明的,只是先天或者是后天的疾病导致他们这一生都被毁掉了。
至少在这个疗养院里,能进来的犯人都是终身制的,没有表现良好就能够假释的可能性,这是跟外头的监狱之间的最大区别。
而现在坐在常笙画面前的病人,就是一个犯过三桩灭门案、但是极有绘画天分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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