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琴倒非常谦逊,打趣道:“老叔,您可别听刘驿长的,我也不是什么贵客。知事知事,知一县之事,大事小情我都得知道,说到底,我就是个管家婆,跟您一样,都是给老百姓打工的。”
“柳知事这咋能一样呢。”刘向前正要说话。
柳琴笑道:“再说了,我是李睿的同校校友,长他几届,他喊我师姐,听说你一直很照顾他,你说我不该喊你老叔嘛?”
“咳咳,老......老茅啊,这是什么酒啊,闻着真香,勾出我肚子里的酒虫喽。”刘向前刚才还喊茅不易老叔,但柳琴喊叔了,他哪敢占这个便宜?
“这不还没喝嘴里呢,你们就来了。李睿,钓到鱼没,不行我去河里网几条?”
刚才太关注客人了,还没留意李睿。
不过水桶在司机张哲手里拎着呢,张哲站在最后,大鱼在水桶里扑腾也没人发现。
“老村长,你看不起谁啊,张哥,上鱼给他开开眼……”李睿开着小玩笑,活跃着有些尴尬的气氛。
张哲把水桶拎到院子里,把鱼往地上一倒,扑腾扑腾,几条凶猛的大鱼乱蹦乱跳,离水老半天,仍然顽强,做着挣扎。
老村长眼睛一亮,说道:“呀,这条是黄金鲶鱼,这条是黑鱼,这是红鲤鱼,老鳖……李睿你可真是有能耐啊,出去一会就钓这么多大鱼!”
这几条鱼当中,只有黄金鲶鱼最罕见,其它几种鱼在龟村都是寻常货色,谁家结网都能捞到几条。普通鲶鱼黑背白肚皮,全身金黄色的鲶鱼被当地人称为黄金鲶,营养价值高过普通鲶鱼几倍。
把客人请到堂屋客厅说话,李睿到里屋查看九爷送来的散酒样品,小高粱酒、五粮酒、玉米酒各三瓶,五年陈酒和十年陈酒各一瓶。
瓶子都是土陶制品,里外都有黑釉,瓶身有“茅家酒铺”的字样。价格标签用透明胶带粘着,扫了一眼,价格低得只能用廉价形容。这里面除了玉米酒口感太毛糙,其它酒都不错,李睿每种酒都喝过,知道这酒的真正价值。
之所以让九爷送来样品,主要想找一个合理的幌子,不让别人知道的情况下,把把普通的美酒变成药酒。
本来说不送玉米样酒的,看来九爷没忍住,想把自己所有的酿造成果都展示出来。瓶子上标的是零售价格,如果大量批发,价格还会更便宜。不过李睿不打算再压价了,当初自己也是想为九爷一家的酿酒生意出点力。
不过买完酒之后,李睿银行卡上的钱就全光了,本就一贫如洗,这下彻底身无分文了。
“龟村要想富,得找一条合适的道路才行,炼丹或者制药,虽然可以发财,但是钱都在我一个人口袋里,乡亲们还是过穷日子,唯独这酿酒,是龟村的一大特色,龟村龟村,若是能够打造一个‘神龟酒’‘龟仙酒’这样的品牌出来,靠着我炮制的草药,只要喝过一次,效果立竿见影,比外面卖的使命椰岛鹿龟酒要不知道好多少倍,买的人自然不会少,就不愁打不开销路了。”
就在这时,突听院子里传来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哎哟,六婶做啥好吃的呢,香味都飘我家去了,口水直流,忍不住来看看。我家那婆娘手艺能有六婶百分之一,我就乐歪嘴了。这菜可真丰盛,来客人了?”
六婶的腔调也很响亮,在厨房里边忙活边说话:“是良平啊,到堂屋里坐。呵呵,你看你,想吃带张嘴就行,还拿啥东西,怕我不给你拿筷子啊?我没这么抠门吧?”
“哪能啊,我这几天培我爹去镇上看病去了,这不刚回来,就闻到好吃的了。”
这个良平不是别人,正是副村长侯德林的儿子,侯良平。
侯良平是个矮个子,胖敦敦的,挺了个大将军肚。模样长得也很清奇,脑袋尖,脸却浑圆,还留着小平头,这样一来,显得脑袋更加尖,脸更加圆。
模样长的不咋样,不过能耐不小,年轻时能打能闹,但对村里人颇为照顾。邻村之间要是有个的矛盾摩擦,他第一个冲锋,抄家伙就上,带领同村男子,硬生生打出一些名气,在村里也站住了脚,因此在村里的口碑比他老爹那是强上不少。
侯良平这些天与茅不易走得有些近,有意想缓和两家之间的矛盾。不过,其醉翁之意却不在酒,只是因为看上了村里会计的位子。
现在龟村的会计是茅庆春,是茅不易的又一个堂兄弟,排行老四,人称四爷。茅庆春小时候读过几年私塾,启蒙教育是孔孟学说,为人正直、刻板、守旧。
侯良平平时来茅不易这里走动就不多,更别说提着礼物上门,准是因为柳琴的到来,才过来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