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一面与大家寒暄串场,一面拿眼睛把这些打量了又打量,然后叹息地发现——没人适合云妹妹也没人适合林妹妹。要说适合探春的人,大概还要等下一期公务员考试了,勋贵家的孩子,实在让人不放心把家里闺女交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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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郁闷的心情,初七这一天,贾宝玉还是得准时往徒忻家去。这回请的却不是去年那些人了,贾宝玉一看,如孟固等都是因为与徒忻相识才认识的人,还有一些是不太熟,但是听过的,应该算是与徒忻关系算不错的人,勋贵子弟也有几个,更多的人显然是被徒忻给淘汰了。
贾宝玉的席位却被安排在了徒忻这一桌,桌上的主客应该是那位老师唐佑,贾宝玉等几个‘弟子’陪着。唐老师问各人的学习生活情况,诸人最近都做什么啦,有什么要帮助的啦,大家回答着,互相致意。齐皓的侄子开蒙,要求贾宝玉同学把当年编的‘对韵’亲自手抄一份来,借着酒勾着贾宝玉的脖子:“我是放赖也要拿到的。”唐佑笑着说情:“既这么着叫他放回赖,介石再写了送他。”引得众人一乐。
唐佑又问贾宝玉:“你姐姐的婚期可定了?我可要讨媒人钱。”贾宝玉道:“少不了您的谢媒酒呢,只怕老师到时候又不得闲。”唐佑戏道:“我若不得闲去,你须得把酒送到我家里来。”贾宝玉笑应了。桌上众人又一番八卦,当着人家兄弟的面不好问候他家妹子,心里对贾府的姑娘也有了一个评估。唐佑不是没谱的人,既然肯从中做媒,他对贾府姑娘的评价应该是不坏的,贾府的姑娘或许是良配呢。这便又说起婚姻等事来,宋明德的父亲明年要回京,许要给他定亲,宋明德没捞到参加今天的酒宴,但因是贾宝玉的亲戚,也被顺势八卦了一回。
齐皓又笑指孟固:“装得跟没事人似的,令尊难道没有给你定亲?”众人又问孟固,原来定的是大理寺卿的女儿,放定的日子在年后二月,下半年完婚。这是个喜事儿,又是一番扯着灌酒。
这一年里年外的,没了唱戏唱曲,只好八卦一下,八卦完了,酒宴也结束得早。眼见众人酒都差不多了,再喝就要出丑,知机的人看看时辰便陆续告辞。唐佑是走得比较早的,他上了年纪,酒场又多,徒忻亲自送到正殿之外,赵长史与总管太监一左一右送出了门去。余下的人看看情况,也渐渐散了。
贾宝玉见状也打算告辞,不料徒忻直接说:“宝玉何必急着回去?早先你送的梅花开了,不如与我去看一看。”贾宝玉心说,我知道它开了,还开得挺好看,如今还有一枝子□□桌子上呢,给不知道它开了么?只听徒忻续道:“我总觉得不如才挪过来的时候开得好,难不成是有什么侍弄不对的对方儿?今儿巧了,择日不如撞日罢。”
孟固等走在后面的人听了,心说,这绝对是借口!看花啥时不能看啊?都春节了才想起来开得不好要侍弄?这是十六爷画圈儿了,摆明了说——爷就是跟他好,你们能怎么着呢?
大家能怎么着呢?老实回家别碍事呗。于是,贾宝玉孤零零地留在了恭王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