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真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都不知道她被裴姨娘和顾宛如欺负的时候,被歹徒劫走的时候是怎么忍过来的。
清理好伤口,倒了药粉,顾婳觉得果然没这么疼,脑袋瓜子从被子里露出一半。
带着重重的鼻音:“不怎么疼。”
慕君衍看着雾蒙蒙的眼睛,下意识的抬手抚上她的绯红的眼角,挤压出眼中泪水,厚重的指腹撇去水珠。
他并非厌恶女人,而是若是有了女人却无法保证长久,甚至会连累人成为寡妇,加上宫里虎视眈眈的盯着慕家军,收了这份心,一忍就是几十年。
他并不太在意女子的清白,但他明白清白对她来说很重要。
小姑娘为了挣条生路,于床笫间百般讨好,他没有克制,甚至受用。
但那时候他觉得是你情我愿的交易。
他也愿意给予女孩帮助,毕竟她太可怜了。
可经过了这段时间接触,他发现小姑娘并非只想依附于男人,而是有自己更大的抱负。
起意纳她为妾,以为是她喜欢和需要。
但若是她本心不愿,他不会勉强。
慕君衍很快给她重新包扎好,再将手臂塞回被子里,手掌缩回的时候触碰到软软的一坨。
两人同时一僵。
慕君衍迅速收手,将药瓶等物收拾好,“很快就天亮了,赶紧休息一会。”
“谢谢爷。”
小姑娘低喃的声音在背后传来,慕君衍没回头,径直出去,将门关上。
顾婳太累了,又泡了温泉,全身心松弛下来后,很快就睡着了。
再睁开眼睛,就对上两双关切的眼睛。
“姑娘醒了!”冬花兴奋的叫起来。
“我去看看沈姑娘的药好了没有。”冬青马上转身跑出去。
不一会儿,沈漓就带着冬青端着药碗进来。
她立刻刮了一眼:“整天不让人省心。”
顾婳红着脸,没敢吱声,老老实实喝着药。
好苦,却不敢说。
沈漓皱着眉看着她,“不苦?”
这里面有一味药特别苦,可为了药效,不能加糖。
顾婳喝完了,差点要吐,使劲的往下咽,苦哈哈的张嘴。
“喝完了,不苦。”
可那张小脸皱成菊花。
沈漓翻个白眼,给她嘴里塞了一颗杨梅。
酸酸甜甜的,正好中和苦味。
顾婳美美的嚼着,任由两位侍女给她梳妆更衣。
慕君衍的人早就备好马车候着,慕君衍将顾婳抱着小心翼翼的放进车里。
顾婳想说,她能走。
可,不敢说。
“坐好。我们回家。”
顾婳拉住他的袖子:“国公爷,您不上车?”
慕君衍看着她有些发抖的手,应该还是疼,有些心疼,可他不能上车与她一起招摇过市。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我骑马,就跟在车边,不用怕。她们三个陪着你。”
顾婳哦了声,忽然又攥住,低声道:“我听到他们说少主、世子,绑架我的人……会不会是姜世子?”
她没法说自己是重生来的,知道当晚见顾宛如的是姜世子。
本来她希望昨晚的会面,能像上一世那样达成交易,她就利用信息差,救回裴家,同时彻底截断裴家对裴姨娘和顾宛如的供给。
没想自己还是招人毒手,事情也没成。
所以,她得提醒慕君衍,盯住姜世子,警惕军需冬装被调包。
慕君衍自然猜到了。
“好,我会查清楚谁是幕后黑手的。你安心就好。”
顾婳还是不想松手,可又不能不松手,只好乖乖的坐回去,用毛毯将自己裹住。
这一夜,她再次历经生死,最后发现慕君衍发自内心的紧张自己,她心里说不出的复杂。
冬花她们三个上了车。
他们进城时,街上已经非常热闹了。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雍国公府少夫人被劫的事情都已经传遍京城,此刻,雍国公骑着马,带着马车回城,巡检司也跟着回来了,也停止了城中的首查,当然就是人找回来了。
大家都在猜测,国公府如何处置被劫走一夜的少夫人。
往常也有过类似事情,世家的女眷被劫走,无一例外不是绞了头发做姑子,就是自缢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