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婳接过话:“纪哥哥因我被害,因裴氏不想让我逃离她的魔掌,想让我继续受难,阻止纪哥哥带我走。纪哥哥乃童生,谋害童生是什么罪名,想必大舅舅和父亲都知道吧?”
慕君衍面色微沉。
纪哥哥。
叫得可真亲热。
杀个奴真没啥事,可谋害童生罪过就大了。
顾渊和王衡两个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背脊凉飕飕的。
王衡非常后悔接到婚宴喜帖,更后悔自己想攀上雍国公亲自赴宴,否则,他不用面对这堆糟心事。
“还有……母亲。”
顾婳看向哭成泪人,软软的靠在周嬷嬷怀里的母亲。
“若不是我带着精通毒的沈姑娘回了府,发现母亲被人下毒,现在,恐怕母亲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母亲乃五品令人,谋害朝廷诰命又是什么罪?”
顾渊和王衡面无人色。
王氏闻言哭得更凶了。
她的女儿啊,自己过得那样惨,还想着她这个不称职的母亲。
顾婳忽然一笑,笑不达眼底,看向顾宛如。
“长姐,你杀了多少人呢?”
顾宛如惊恐的瞪着她:“我没杀人,都是裴氏杀的,和我没关系。”
裴姨娘闻言,笑着笑着哭了起来。
她用尽心机捧着的亲生女儿,在此刻,竟只知道将罪责全部推到她身上。
裴姨娘忽然跪在地上,猩红发狂的眼睛死死盯着顾婳,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如儿谁也没杀。她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自己就是嫡出小姐。都是我,全部是我!可我有错吗?我乃江陵首富裴氏一族最尊贵的嫡长女啊,凭什么我要为妾?
多少贵公子求娶我为正妻,裴氏一族却逼我放弃我的幸福,让我当个卑贱的妾!我又找谁说理去?你们一个个道貌岸然,用了我的银子,还要鄙视我,凭什么啊!”
顾婳不理她的一通说辞,似笑非笑直捣黄龙。
“哦?那长姐将我哄骗出去,遇到的绑匪是谁安排的?金葵呢?也是你杀的?若不是有人安排了劫匪,金葵也不会死。我就好奇了,绑匪究竟要绑谁?又是谁安排的?”
顾宛如脸色煞白,惊恐的看向裴姨娘,示意她全部认下。
裴姨娘目光缓缓落在亲生女儿身上,满脸生无可恋。
缓缓点头,边说边流泪:“嗯,是我买通的绑匪,我让绑匪绑架你,金葵因我而死,都算在我头上。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顾宛如死死咬嘴唇,眼泪哗哗的流,移开目光不再去看裴姨娘。
顾婳语调一扬:“哦?可是。金葵是顾宛如杀的,是我亲眼所见。”
“不!你休想害死我的女儿!”
裴姨娘忽然发狂的朝着顾婳扑过去,伸出修得尖利的指甲朝她面门抓去。
没等她靠近,慕君衍手臂一挥,一道刀风直扑裴氏面门。
只听惨叫一声,人被掀翻在地,侍卫们将人五花大绑,只听咔嚓,胳膊被拧断了,痛得她连连惨叫。
赤羽蹙眉,上前掐住她的下巴颌,手一错,颌骨脱落,再塞进一块布,裴氏痛得浑身发抖,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没有,我没杀金葵,我为什么要杀她?她陪着我长大……”顾宛如急了,哭叫着。
“是,她和银枝都陪着你长大,一个差点被打死,一个被你杀死。”
顾宛如的哭声戛然而止,看着顾婳就像个陌生人。
不,像个来复仇的地狱恶魔!
顾婳语气平静:“因绑匪要抓少夫人,而你将我推出去顶罪,金葵大叫说我不是少夫人。所以,你把她杀了。”
“啊?绑匪不是绑的顾宛如吗?”顾渊和王衡回神。
慕君衍看着少女。
她这是为了复仇不顾自己了。
顾婳的确是不顾了。
但她赌在场的人不敢出去说,因为,他们不敢与国公府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