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婳怎能让他如愿呢?
强留裴姨娘,却给他一个陆嬷嬷惩罚,谁知他还是贪婪的只顾钱财,不肯动手。
“顾侯,有件事忘了和你说。我是嫡女,出嫁理应按嫡女配置,顾宛如冒名顶替,按嫡女带走的嫁妆要一件不少的补给我。顾宛如用掉多少,文昌侯府便要补给我多少。我劝你,这几日还是好好的清点清点。”
被一向懦弱的女儿直呼顾侯,顾渊又怒又怕。
“你说什么!”顾渊实在忍不住,跳起来指着顾婳的鼻子,想骂又不知道用什么词骂人,最终只骂出两个字。
“贱人!”
顾婳笑了:“我是贱人,父亲便也是贱人!”
她不想再理他:“来人,将罪奴陆嬷嬷带走。”
她深深朝母亲王氏看一眼,转身走了。
若王氏还有一点良知,真的善待顾锦文,她断亲后会想办法给王氏体面,替她向顾渊提出和离,并给她一笔银两,足够养大两个孩子。
王氏呆愣愣的,不知所措。
顾渊气得要吐血,回头看到一脸茫然的王氏,气得扬起手就是一巴掌。
“无用蠢妇!”
一声脆响,惊得一屋子吓人面无人色。
王氏惊愕的捂着脸。
他当着下人的面打她?
王氏本就被刚才女儿的那一眼刺激到,如今还被一直漠视她的夫君当众欺辱,顿时怒火中烧。
她噌的跳起来,指着顾渊鼻子大骂:“最无用的是你!你是文昌侯府的主君,文昌侯府破落不是你无能造成的吗?是你宠妾灭妻,是你纵容妾室掌权,是你害得我母女骨肉分离!你凭什么骂我!我出身琅琊王氏,岂容你任意凌辱!”
她不是没有脾气,是为了家人不得不屈从。
可越想越委屈,就连小猫一般的女儿都立起来了,她作为母亲如此窝囊,实在难受。
她想成为儿女的支柱。
顾渊气疯了:“你、你、你们反了,反了!”
王氏也气得浑身发抖。
嫁到侯府几十年,从来没有和人红过脸,就算万般委屈,也只会在屋里一个人哭泣。
但爆发过后,她忽然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
起码,心情愉快了。
如果,她再懦弱下去,琅琊王氏也一样不容她。
王氏冷了脸:“顾渊,我嫁给你后自认做到了贤良淑德,对你跋扈的妾室也一再容忍。不是因为我懦弱,更不是因为我没有银子,而是我给你身为主君几分颜面。
然而,你并不在意我给你颜面,既如此,要我们就一拍两散和离,要你就自己看着办!侯府的腌臜事,我不管了,我自回房中,等候侯爷发落!”
说罢,拂袖离去。
周嬷嬷都被吓呆了,不过很快回神,心里有悲有喜。
她的姑娘终于不胆怯了,但万一真被休了,她就无家可归了。
其他下人都吓到了,呼啦都退出大厅,免得殃及池鱼,被主君打骂。
就剩下顾渊一人,气得他抓起花瓶茶盏砸了一地。
回头又心疼,就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件能见人的摆件了,又被砸了几样。
肉痛啊。
眼下重要的事情是,如果王氏真撂挑子,眼下文昌侯府就没个女人能顶起来了。
还有中馈和裴氏嫁妆那些铺子,要怎么收回来?
顾渊气得蹲在地上,抱头想哭。
……
顾婳回了国公府径直去了老夫人的祥瑞堂,将今日家中事情处置情况一一禀报。
毕竟,她不想自己的事情连累到国公府。
老夫人听完只说了句,按她的意思办。
顾婳从祥瑞堂出来,双腿有些发软。
“夫人,要不回去先歇一会。”冬花心疼的扶住她。
之前的顾婳是什么性子的人,冬花冬青她们都知道,可一转眼,整个人都变了。
顾婳本身就不是犀利的人,她能面对两大家族的掌权人强硬面对,她得鼓起多大的勇气。
顾婳已身心俱疲,也不强撑。
听话点头:“我得吃点东西,有些头晕。再睡一个时辰,休息下。”
“奴婢这就去厨房。”冬青提裙就跑。
顾婳想了想,叫赤焰走近,低声吩咐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