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位身长玉立的男子进了房间,好似唤了一声少女。
少女身姿轻盈转身,很欢快的朝着男子走了过去。
慕君衍不自觉的身子前倾,目光幽暗的盯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男子递给她一件什么东西,少女兴高采烈的抱着东西瞧。
慕君衍拧眉。
她不是苦大仇深吗?
怎么和裴姨娘这般好了?
这个男子又是谁?
不是说了要依附于他吗?
怎敢公然与其他男人这般亲近?
小骗子!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绯袍公子扭头,就看到某位黑着脸,阴测测的盯着对面。
他好奇的又扭回去,看对面屋子。
“你认识?”
慕君衍倏然收回目光,捏着茶杯的手松了松:“不认识。”
“真的?”绯袍公子一脸狐疑。
慕君衍冷冷睨了一眼。
“也是,这种女人你怎会认识。”
绯袍公子嬉笑岔开话题:“哎,对了。皇祖母宣你明日进宫,是要给你指婚啊,母后可和我说了,皇祖母一心惦记着给你指婚呢。”
慕君衍上一段赐婚就是皇太后死活要皇帝赐下的,谁让那头是皇太后的娘家姜家呢。
绯袍公子便是皇后的嫡出第二子,深受帝后宠爱的六皇子,赵宇文。
宫里各种大臣贵女间赐婚,他最清楚不过。
慕君衍睨他一眼:“八卦。”
“嘿。你的八卦必须听啊。”
赵宇文身子前倾:“别人就算了,你那小姨子对你也一往深情,这可是真的大八卦。人长得比你先夫人还美上几分,你真不心动?人家如今被皇太后封为县主呢,身份也配得上你啊。”
蓝袍公子也凑近打趣:“啊?姐妹都爱上你?姐姐过世了,妹妹县主顶上,还真是一段值得颂扬的佳话。”
他是赵宇文的亲表哥,皇后母家的敬国公孙家嫡长子、孙重阳。
慕君衍脸一沉:“吃饱了撑的?让人拎你们挂树上晒晒,去去湿气?”
赵宇文才不怕他,嬉皮笑脸:“你也别谈虎色变。女人有时候啊,是一道润滑剂,男人绷得太久,对身体不好。大表哥,你说是不是?”
被称为大表哥的孙重阳深以为然:“本世子虽不贪念女色,但端庄正妻,美颜小妾还是要有的。
男女那点事虽小,但美人在下的感觉,啧啧啧。你只要试过一次,定叫你体会**美妙之感,日日忍不住想做……”
见某人的脸彻底黑了,孙重阳赶紧闭嘴。
平时开开玩笑可以,过了头,这位真会翻脸的。
慕君衍手指摩挲着骨瓷茶杯,身下女人柔嫩的肌肤,比这手感好得太多。
试过一次,便知其美妙……
不知是不是,但他脑海莫名其妙的就有时候飘出旖旎场景。
他倏然收回心思。
如今,发现柔弱求保护装腔作势的小女人,面对其他男人笑得如此灿烂,他还能美妙吗?
慕君衍黑着脸忍不住眼睛瞥过去。
那女人和男人似乎相谈甚欢。
装可怜求他庇护是假,攀高枝才是真的!
顾婳完全不知道对面发生的事情。
裴姨娘不是想让她成为裴毅的外室嘛,那就让裴毅自己心里放不下她好了。
顾婳看着精致的木匣子躺着一根全透明的玉簪子,满脸欣喜。
“太漂亮了。但是,这太贵重了,我可不敢收。”
“只有二表妹配得上这只簪子。”
裴毅盯着顾婳,心跳飞快,脱口而出。
这只簪子出自琳琅楼,是他陪夫人逛街的时候她一眼看中的,裴毅答应在她生辰时送给她。
今天刚从琳琅楼取回,可他一眼看到顾婳,雪白肌肤染上一层绯红,就觉得唯有她才配得上这样的玉簪。
至于夫人……
大不了撒谎说玉簪被人抢先一步买了,再换一支就行了。
“你及笄的时候,表哥没有给你贺礼,这是补的。你若不收,就是瞧不上表哥的礼物了。”
顾婳闻言,甜甜一笑:“既然是及笄的礼物,那就却之不恭了,多谢大表哥。”
裴姨娘皮笑肉不笑,道:“既然是及笄礼,毅儿不如亲自给婳儿簪上。这可是大表哥对你的疼爱。”
顾婳羞红了脸:“那怎么可以?”
裴毅也觉得不妥,可裴姨娘都这样说了,他的心又蠢蠢欲动。
嘴上说,“的确不好。”
“有什么不好,这里又没有别人,都是自家人。”裴姨娘加把火。
顾婳娇羞得粉面绯红,低着头没吭声。
裴毅内心涌出一股冲动,伸手取了玉簪,走近一步,一阵侵入心肺的香气扑鼻而来。
一时间,竟有点意乱情迷。
见表妹没有拒绝,他握着玉簪的手微颤,深吸一口香气,将玉簪插入云鬓。
立刻后退一步,欣喜的看着她,忍不住赞道:“真好看。”
裴姨娘笑得勉强。
还真是贱坯子,见到裴毅这样好又想勾人了。
裴毅也是个没有定力的,就一会儿就没魂了。
等成了事,她就得赶紧处置掉小贱人,免得真让裴毅放不下,可就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