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衍忽低笑:“国公爷?或许你更愿意随你长姐称我一声公爹,或父亲?”
顾婳浑身一僵。
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
没有?
裴毅和她见面后,马上买下一座院子,还将房间按闺房布置又是为何?
裴毅刚娶妻不久,以重金聘礼并发誓不纳妾才娶到恩师、顶头上司户部钱侍郎的庶女、钱佩竹。
这样的未婚夫,又能将她置于何地?
外置宅院,难道做外室不成?
她是觉得做外室比在他身边要好是吧?
也对,他并非良人!
男儿慢悠悠的沉声道:“外有未婚夫、内窥视姐夫。为了高攀,不顾伦理爬床长辈。顾婳,你可真让爷刮目相看。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再给你一个机会。
你告诉爷,我儿子,你未婚夫,你究竟更想嫁谁?又或许,你有更满意的目标。爷,可以成全你。你不必自甘堕落,不管阿猫阿狗都引诱一二,平白毁了名节。”
一向语言简练的男人忽然说了这么一长串话。
还字字句句戳她心窝子。
他在责问自己。
顾婳惊愕瞪大眼睛。
他是这样看她?
忽然,后腰被禁锢的力道微松,慕君衍后退半小步,好像真的要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但手仍未放开。
银月淡蓝光线刚好落在她被溅湿的衣襟上。
他抬起手,拂过那块湿处,动作粗鲁,在敏感之处来回擦蹭,弄得他的手也沾了水。
心更乱了。
慕君衍也不知道自己的怒气从哪里而来。
定是气自己竟然失了定力,又或许只是可怜她,气她不自重。
顾婳眼圈红了。
“国公爷……我、我对姑爷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小姑娘的嘴唇颤悠,软软糯糯、抽抽搭搭。
“我被姨娘逼签奴籍,她说我天生贱命,就是为长姐固宠而生。但我进府一个月,见到公子就绕道走。可是,长姐不知为何觉得我要逃离她的掌控,和裴姨娘一起捏造了一个未婚夫……”
不承认?
慕君衍带水的手掐住她尖尖的下巴,逼着她抬高头,直面他。
“捏造?你私会陌生男人,孤男寡女,笑语晏晏。让他为你簪花,难道你在陌生男子面前也不顾礼义廉耻。”
想想也是,和他睡,他不也是陌生男子。
慕君衍的脸更阴沉了。
他的话太伤人,说得太难听。
哪跟哪啊?
顾婳忽然明白……簪花?
难道……他看见自己裴毅相见了?
那,她该怎么解释?
她的确是故意接近裴毅,可仅此而已。
簪花的行为的确不合适,两人单独相处时,她刻意拉开距离了。
顾婳小脸血色散尽,但辩解都成了掩饰。
她那么努力的活下去,甚至不顾廉耻爬上慕君衍的床,两辈子都要被打上不知羞耻的烙印,才能获得喘息的机会。
为什么老天对她那么不公平呀?
顾婳满腹委屈无处诉,眼泪禁不住掉下来,刚好掉在慕君衍擦拭她衣襟的手背上。
慕君衍盯着她,看着她眼眶的泪水越积越多,一颗颗的从眼角滚落,滴滴都刺痛他。
他又欺负她了吗?
“不准哭!”
慕君衍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心烦意乱。
小姑娘期期艾艾的抬头,努力不让盛在眼眶里的泪水不掉落。
声音微弱,颤悠悠的辨了一句:“我没那般不要脸……”
可这话说完,她自己都不信。
胸前染湿的茶水,被初秋深夜的寒气侵入,浑身冰寒得颤抖起来。
可近在咫尺的火热胸膛,让她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慕君衍盯着她努力撑起颜面,实则柔弱的样子,柳眉紧蹙,娇唇微颤。
那晚,她承欢身下时雪肌娇嫩的模样历历在目。
骤然,全身爆发一股热流,直冲向腿间。
慕君衍一惊,他又要控制不住了。